“谢我?怎么谢我!”已经熄灭的香烟被揉得面目全非,方元赤目,“轻飘飘的嘴唇一碰吗?!”
宋吉祥蹙眉,缓缓抬头审视方元。青年重拾从容傲慢,好似刚刚眼底的忐忑与真诚皆是梦幻泡影,他反身走到门前,伸手搭在打开的卷帘门底部,用力向下一拉,刷的一声合上了门!
只剩惨淡的余晖被挡在了门外,室内暗了几分。方元转身,摘了眼镜随手扔在桌上,露出一双冷艳的眼。
他一步步向宋吉祥走来,每走一步纤长白皙的手指便解开一颗衬衫纽扣,短短几步路程,前襟半敞,他知道宋吉祥吃哪套,半遮半露,风情无两。
因为压着嗔怒,他颊边泛红,嘴唇艳丽,衬着白玉似的身子,更加细瓷柔腻。到了近前,他猛然扼着宋吉祥的喉咙,跨坐在男人的腿上,额头抵着额头,口鼻间的热气缭绕着男人。
“吉祥,”方元长指一勾,拿起了桌上随面赠送的纸巾。劣质的餐巾纸,在宋吉祥嘴周游走了一圈儿,擦去了吃面时留下的油渍。
蓦地,方元委身吻了下去!
宋吉祥:“!!!”
“草!”方元出奇的用力,他只推开一个缝隙,“亲嘴儿之前还他妈擦擦嘴,嫌弃你还亲个屁!”
话未尽,唇便又被擒住,方元再次亲了上来!
他强势又温柔,在宋吉祥挣扎时狠狠的咬了下去,又在之后轻柔的、眷恋的勾走了伤口渗出的血珠。
不是从前宋吉祥常常反客为主的吻,这个吻一直是方元在施为。除了最初时的惊愕,宋志祥在之后没有给出任何反应,即便他万般引诱。
吻持续了很久,绝大程度取决于方元的不甘心。直到结束,湿糯的银丝还拉在两人唇间,但他却看到了宋启祥冰冷的眼神。
“方元,”宋吉祥的声音有些暗哑,“我在里面四年,这点儿定力还是有的,即便从前没有,这些年也练出来了。”
“有吗?”方元眼角压着薄怒,他身子前倾,探碰到了男人的下射n。
轻轻摩擦,方元面上露出嘲讽之色:“这就是你口中的定力?”
宋吉祥唇角轻掀,啧了一声,放的狠话没响,他面上略有尴尬。这次,他没有推开方元,眼神淡淡扫过白皙的皮肉,从修长的颈项到胸口半遮的殷红,再到覆着一层薄薄肌肉的腹部,眼神越暗话越冷:“我承认你的身体还对我有吸引力,不过这也可能是因为我素得太久了。”
“我确实有生理需求,当年你不也一样?”他似笑非笑,大掌探入衣服,慢慢地摸上了劲韧的腰,“如果你想让我c你,我乐意奉陪,不过”
男人手下骤然用力,将那段细腰上揽向自己,低声说道:“不过我们只是炮友,不谈感情。”
被压在男人怀中方元蓦地抬头:“不谈感情?你拿我当什么?泄y的工具?”
宋吉祥耸肩:“不然呢?你曾经不也急于纾解欲w,才找了我吗。”
“哦,对了,那天你不是问我三个人中选择杀谁吗?”男人蓦地将方元拦腰抱起抗在肩上,迈步向里间走去,“我现在告诉你,我只珍惜眼前人,从不向后看!”
“宋吉祥!你他妈王八蛋!”方元被摔在床上,他顾不上疼一跃而起,抡起手臂重重的给了宋吉祥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振动着空气,室内骤然安静!没有肢体的纠缠,没有恶语相向,只有街路上的喧嚣隔着尘世一般远远的传来。
方元的眼中涌出泪水,他从没这么哭过,被养父弃养、被篡改大学志愿,被亲生父母出卖换取利益,他向来只是恨从不会哭。
恨是践踏、是毁灭,他想用自己的胜利将他们碾在脚下,用他们的失败的人生祭奠自己多年的隐忍与屈辱。
但宋吉祥不一样,他是那段难捱的日子中自己唯一的慰藉,多少午夜深梦之中,破败灰色的小城中只有蹲在超市门前的宋吉祥是生动的、鲜活的,他英俊得那么夺目,笑着伸出手,说:“方元,你怎么才回来。”
可,现在他回来了,宋吉祥却不要他了!
方元不习惯流泪的自己,显得太过软弱无能,胡乱的擦了一把,他拉紧宋吉祥的衣领,故作凶狠的语气中透着万般委屈:“宋吉祥,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很贱?!”
即便面色不白,宋吉祥的脸上也透出红痕,他轻松的破开桎梏,眼中深沉的神色是方元看不懂的。男人声音淡淡,如同一段捉不住的风:“方元,你与我好过一程,我一直想与你好聚好散,别作践自己了,也放过我吧。”
至此,方元才意识到,他与宋吉祥,真的回不去了。
第69章刻上姓名
夏夜无风,脚边的烟灰都没吹散,在地上堆了一小簇,孤零零的,生生看出了几分落寞。
“怎么又开始抽烟了?”曾帆从屋子里出来,拧开水龙头洗手。他今天休息,被宋吉祥叫来吃饭,一起吃饭的还有小敏、赵毅和唐丰。
依旧是火锅,辛辣的热气蒸腾,被电风扇鼓弄出来的夏风一吹,招来了附近三四条野狗。
宋吉祥磕了磕烟灰,回道:“又没戒烟,只是抽得少了。”他转头看了一眼正跟野狗们撒欢的大头,假怒,“大头,你和它们玩可以,但要和它们去吃屎,我就给你关屋里,一天刷三遍牙!”
大头呲了呲白牙,一如从前的并无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