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一觉,睡得沉而冗长。似乎有人不停地按我的手腕,然后又抚上我的额头。
想要睁开眼睛看看是谁打扰我睡觉,可眼皮沉重得很,就是睁不开。
不知过了多久,隐隐听到有人在说话。我仔细竖着耳朵听着,是太医院的张太医。
“辛爷此番是命大啊,若不是白公子赶到及时,辛爷怕是就凶多吉少了。”
“嗯对,很霸道的毒,关键是种类还杂不下百种。”
“下官尽力一试,绝对会把辛爷的毒给解了……”
嗯?什么意思……
这老头的意思是我中毒了?
张太医长叹一声,说话声音渐小。我不死心地默默朝床外挪了挪,再挪了挪。许是躺久了身子也笨拙,反应不灵敏,一个不稳滚下了床。
虞景熙撩开幔帐的时候,我正撅着屁股爬床爬了一半,一条腿还擎在半空没上来。
我尴尬地干笑两声,默默地爬回床上。再看外间,张太医已经离开了。偌大的池清宫寝殿,此刻就剩下我跟虞景熙两个人。
他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些没那么惨白了,但是眼底乌青显然是许久没有休息,神色淡淡也看不出来是否还生我的气。
我有些心虚地别开脸去避开他沉静如水的目光,“那个,我尽力了……但是皇上这几日不肯跟我说话,我一会儿再去找他……”
“别说话。”他弯下腰来摸了摸我的额头。虞景熙离得我极近,鼻息间满是药池淡淡的药香。
我惊得忘记了呼吸,刹那间大脑一片空白。
而额头上的触觉细嫩,明明是温凉的,却让我腾地一下脸颊发热。
我想起了我跟虞景熙在药池里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的那个手感……
啊,罪过罪过!
我连忙闭上眼睛屏住呼吸尽可能忽略额头上的那触感,可是越是如此脸颊越热,到最后竟然有种躺如针毡的感觉。
“嗯?哪里不舒服么?”虞景熙皱起眉。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感觉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我抓着他的手,一脸正色道:“那个啥……我会对你负责的。”
虞景熙忧心忡忡:“这毒竟然能摧残人的心智的么,怎么还说上胡话了。”
“……”
我这才想起那个时候他已经昏迷了,记不得我那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