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齐睿日日喝着汤药休养了四五天脸上才消了肿。而作为“残害”皇上龙体的“罪魁祸首”——我,被那些本就看不惯我的人又是好一顿参奏弹劾,尤其是太宰他老人家,每每碰见都得狠狠瞪我一眼。
不过好在齐睿因病消停了许多,没有再闹着要见他的“澜澜”。
“辛爷,”齐睿刚刚喝了药睡下,小锦儿捧着一个小木盒子小声唤我出去,“城南孟老爷家的三小姐得罪了镇远将军的大公子,被下了狱,孟老爷请求辛爷帮帮忙把人弄出来。”
然后她打开盒子,简单粗暴,一沓银票。
我趁齐睿睡着了,把他的龙爪子缠上防止他睡觉迷迷糊糊挠了脸,一回头便瞧见那厚厚一摞子。
“派人查了么,那孟三小姐是怎么入狱的?”我把齐睿包裹地像粽子一样的手上的纱布打了个蝴蝶结,仔细掖了掖被角方才放下幔帐退了出来。
小锦儿点点头,“白公子已经查清楚了,是镇远将军的大公子调戏孟三小姐不成还被踢坏了下……下面,大公子一怒之下告孟三小姐蓄意伤人。镇远将军没人敢得罪,没办法孟老爷才托关系来求辛爷。”
孟家我倒是挺感兴趣,虽然未曾跻身七大世家里但实力还是不容小觑,大齐的很多城镇都有孟家的商铺。我私下里闲得无聊也开了几家铺子玩玩儿,但是由于只是心血来潮偶尔才会想起来问一两句,铺子经营的不是很好。
而孟家在经商方面却是一把好手,可惜孟老爷太老实了,背后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靠山。
我粗略地点了下银票,为了他女儿还真下了血本,“孟老爷是京都有名的富贾,也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得罪了镇远将军来找我意味着什么吧。”
“孟老爷说了,若是能救出来孟三小姐,整个孟家都附属于辛爷的,以后每年抽成都孝敬辛爷三成。”
三成?我虽然贪财,但是还不至于得寸进尺。
于是我抽出了一半的银票,“这买卖我接了。一会儿你让白千夜去打牢里接人,剩下的银票还回去。你去回孟老爷,每年的抽成给我一成就够了,孟家既然选择跟了我,以后便我罩着了。”
得罪了一个本就横竖看我不顺眼的镇远将军,得了个孟家,这买卖还挺划算。
小锦儿点头应下,指了指桌子上的大盒子,“还有有一个落了选的秀才名唤张季元,请求辛爷赏个闲散的官职。而且他希望,最好是一劳永逸的那种……”
最后这句话,小锦儿都说得为难没底气。
我冷哼一声。一劳永逸,他这要求还真低。一般如此说的人基本上没戏,都送不到我这里就会直接扯个理由给拒了。但是小锦儿犹豫这送到我这儿来的原因,在我看到那大盒子里的东西便明白了。
盒子里装着一只雕工精致的琉璃花尊。小锦儿向来喜欢摆弄花花草草,更是对这花尊爱不释手,别说我府里了,就算皇宫里这样通透的琉璃也是少有。
即便再怎么喜欢这花尊,小锦儿却也懂分寸,不用我问小锦儿便将白千夜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张季元家里是杀猪的家境一般,但是张季元长得好看唇红齿白的,入赘到一个七品的小官员家做了上门女婿。至于人品,成婚刚一年,好吃懒做不出去挣钱呆在家里靠岳父养活,这次求官是因为岳父把他赶了出来,如果挣不到钱就要被休了。”
这事儿还真是新鲜。
我摩挲着花尊上精致的纹路。这样的东西不论是一个七品的官员还是杀猪出身的秀才,连看都不可能看过。
我没兴趣打听这花尊是哪里来得,心里大致有了谱。正要开口拒绝,小锦儿则欲言又止,“他还听说辛爷养面首,他说他不介意服侍辛爷……”
一阵恶寒从里到外把我恶心了个遍,像吞了个苍蝇似的。
什么叫不介意服侍我?他不介意我还介意呢!
“这是从哪儿整来的奇葩。”我挥挥手,“赶紧回了他,说这花尊我看不上,以后莫要再动歪脑筋了。”
“欸。”小锦儿恋恋不舍地合上盒子,“啊对了,还有一个。”
今天的买卖还真多。
我正欲坐下来喝口茶仔细听,小锦儿有些为难地开口,“锦兰宫的兰妃娘娘……想要辛爷处理一个妃子,让她吃点苦头就行。具体的好处她没有送来,说是才求来的一副虞公子的字,待事后再献给辛爷。”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的脸色,咽了口口水,“那个,那个妃子是虞婕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