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们明明还好好的,那天我们夜跑,出去时都很开心不是吗?或者说,你不同意我告诉我爸,你可以强硬一点,让我不要说,为什么你要用这种方式逼我放手?”
“我……”周扬说了一个字就说不下去了,他垂着头,半晌才说,“现在我什么都告诉你了,关于我们的结果,决定权在你手中。”
季盈秋简直想把这个混蛋玩意给揍一顿,顿时气的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我决定个屁,你就在这等着吧你,还让外人来坑我,你能耐了啊!”他气的不行,也看出周扬难受,深怕自己再骂两句他就会哭,于是干脆把睡衣一披,刮上门出去了。
房间恢复寂静,周扬松了口气,总算是说出来了,他不怎么担心,季盈秋没穿衣服,他不会走远。
躺了会,他也披上睡衣起身了,系腰带时才发现床头柜边上还有瓶红酒,怕是王骞羽这货担心他失身失的不够彻底,还搞来这种道具,他笑了笑,从抽屉摸出开瓶器就地打开红酒,拎着瓶子就去了阳台。
他已经很久没抽过烟了,lisa总说吸烟对情绪不好,这会他却夹了一只在手上,点点红光在月光下明灭,他吐出一口烟圈,心想……明天会怎么样呢?季盈秋还会这么哄着他么?
凌晨两点多的夜风很凉,整个城市失眠的只有少数人,半醉半醒间,他仿佛看到季盈秋进来了,于是他就将烟捻灭在手心,他记得季盈秋是不抽烟的,他不想熏他。也许是心事太重,这次他没醉,却不想醒,怔怔地看着季盈秋,手不自觉就勾上他的脖子……
其实他们已经做过一场了,不过人在极度缺乏心理上的安全感时往往会从别点途径上寻找慰藉,于是他又不管不顾地堵着季盈秋的嘴亲上去了,有酒精作祟,他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大,他们又纠缠在一起……
精疲力尽后周扬又做梦了,依旧是他无数次梦到过的国际机场,从前看着那些飞机起飞时他都会强迫自己醒来,而这一次他没有,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所有人都有理由心疼惋惜,可他没有,是他自己葬送了他的感情,他的爱情死了,凶手是他自己,活该他疼……
梦里的他一直在哭,仿佛经历了又一次的灵魂撕裂,他哭的肝肠寸断仿佛生离死别,他想,我现在过去追他还来得及吗?我们既往不咎还在一起可以吧?我们从头开始能行吧?
他的眼泪不住地出现在脸上,还抖的厉害,季盈秋临睡前被他搅和的一肚子气,原本就睡的不沉,这会更是被他一抽一抽给搞醒了,以为他是做噩梦了,就胡乱拍着他的背哄了他两句,结果周扬头埋在被子里反而出了哭声,这下他也慌了,连忙掀开被子一看,只看到周扬满脸破碎的眼泪。
他把人抱起来放在腿上亲了亲,晃着他道:“周扬,宝贝……醒醒,我在呢,我没生你气,你醒醒……”
听到他的声音,周扬以为梦里的自己得到了回应,于是就抓着他的手道:“你别走,别走,对不起……”
“好好,我不走,不走,我能走哪去啊,宝贝你别哭了,醒醒。”
而周扬仿佛被梦魇住了,只有眼泪不住地流,人却没有醒的迹象,他终于发现不对劲了,给王骞羽去了个电话,对他说道:“周扬以前有没有情绪失控过?”
☆、云雨成烟
王骞羽说话从来不在正头上,马上回他:“怎么了,你们昨天这么激烈啊?”
“不是,周扬一直在做梦,哭个不停,怎么都醒不了。”
“哦,这样啊,小事情,你掐他一把就好了,记住,要大力。”
“……你试过?”
“废话,好歹和他住过几天,你先把他搞醒,没啥大事。”
神特么没啥大事。他说的轻巧,季盈秋却不敢轻易尝试,毕竟是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人,只得笨拙地亲着周扬满是眼泪的脸,渐渐的,他怀里的人就安静下来,他原想给王骞羽再去个电话,结果敲门声就响了,他看周扬睡的很沉就走了出去。
门口王骞羽正撑着胳膊倚在房间门口,一见他就说:“人呢,还在做梦没,我怕你第一次制不住他,所以来帮你了。”说完就撸起袖子朝里走去,一副手狠心辣的蹩脚大夫样。
季盈秋把他拉住了,摇头低声道:“又睡了,别吵他。”
这下轮到王骞羽诧异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道:“睡了?怎么能呢?”眼看季盈秋一脸疑惑,他就说,“实话和你说吧,这两年,他这焦虑症总是时好时坏的,lisa给他开了不少药也没什么用,对了lisa你见过了吧,就那个被我瞎传绯闻的,说她喜欢周扬那都是唬人的,那是我表姐,我多愁啊,生怕她找人嫁了就不管周扬了,不过她的药顶多也只能让他睡的好点,说起来他就是想的多,你俩大三下半年就分开了,一直到现在也没联系过,他心思重啊,万一你回头带个洋妞回国怎么办,他上哪哭去?”
“……那他完全可以和我联系。”
“怎么找你啊,你当人的自尊心是纸糊的啊?他这种性格,要是今天没这个秀说不定他该不会找你。”
季盈秋冷冷地说到:“……你又知道了。”他实在是不想承认他说还挺对。
“不是,你俩现在和好没?”王骞羽坐直身体问他。
“算是和好了吧……”
“求求你俩赶紧和好,真的,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一个男人的眼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