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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ldo;app上显示洛儿的死亡时间是下午四点十三分，魂魄离体。&rdo;蒋森皱着眉放下筷子，说：&ldo;但实际上，她四点十分就死了，我当时看见她的魂魄自己走出病房，还以为屋里有两个人挨着死了。&rdo;

旁边龙二附和着点头，说：&ldo;你们的软件坏了。&rdo;

郝乐山听到这里，也道：&ldo;我今天下午的目标死亡时间也提前了一分钟，当时我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rdo;

柳江元皱着眉头搅了搅碗里的面，说：&ldo;app系统有漏洞该检修了？这星期冬冬写述职报告的时候加上这条。&rdo;

&ldo;什么就我写述职报告啊？&rdo;冉冬冬叫起来。

&ldo;那乐山写。&rdo;

郝乐山也嚎叫起来：&ldo;主任你也太好收买了，吃人一碗牛肉面就能不干活儿了？&rdo;

老柳也跟他开得起玩笑，说：&ldo;你没吃？吃人嘴软，多干点儿活儿吧。&rdo;

郝乐山只好拖长了声音应下来，旁边冉冬冬的手机时不常发出叮叮咚咚微博刷新的声音。柳江元忍不住又教育她：&ldo;冬冬，一边吃饭一边玩儿手机对消化不好。&rdo;

冉冬冬没理他，舔掉了门牙上的香菜叶子，问：&ldo;钢厂跳楼那案子是你们谁办的来着？&rdo;

蒋森喝光最后一口汤，举了举手。

&ldo;森哥，你的案子怎么净是新闻头条素材啊？&rdo;冉冬冬说：&ldo;死者的妻女被采访了，据说是一直没有拿到赔偿金，相关领导层也避而不见。后来有人把当天的视频录像发出来了，好几千转发，又把拖欠钢厂工人工资那事儿给牵连出来，结果没等飚到热搜，就被删了。不过新闻热度上升，好赖那对母女现在得到赔偿了。&rdo;

柳江元抹了抹嘴上的油，感叹道：&ldo;未亡人能过好一点儿，走了的人泉下有知也能安心了。&rdo;

郝乐山说：&ldo;咱们这个职业，说好听了是引魂使，说不好听就是鬼差，谁见咱们不是倒霉事儿啊？实话说，我刚开始干这个那俩月，每天连觉都睡不着。&rdo;他说完又碰碰冉冬冬的胳膊，问：&ldo;冬冬，你刚开始干的时候害不害怕？&rdo;

冉冬冬斜了他一眼：&ldo;我跟森哥一样，我俩都是先天的阴阳眼，从小看这些神神鬼鬼的都习惯了。&rdo;

&ldo;我不是说这个。&rdo;郝乐山特别急切地表达自己：&ldo;其实看见鬼魂我不害怕，我就是觉得……每次看到他们死去的过程，我良心特别不安。生老病死的也就算了，那些我们都无能为力，可是那些横死的，从一开始咱们就跟着他，就知道他下一秒就要死了，明明一伸手就能救了他的命，可是……&rdo;他说到这儿，没再说下去。

蒋森垂着眼皮一直没说话，龙二看着他的样子，用自己的手轻轻覆上他的手。

柳江元过了好一会儿才说：&ldo;生死有命，你一个小小的鬼差，想这些岂不是自寻烦恼？&rdo;

&ldo;这脑子想什么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啊。&rdo;郝乐山叹了口气说：&ldo;我真的特别难受。&rdo;

冉冬冬岔开话题道：&ldo;三胖，你们家不是修真世家吗？怎么跑来干这个了？&rdo;

郝乐山挠了挠头，说：&ldo;我爸说我是我们家最没资质的，二十多岁了连天眼都没开，说引魂使好赖算个公务员，就让我考了，以后饿不死算了。你们呢？你们为什么干这行儿？&rdo;

&ldo;我天生阴阳眼，从小猫嫌狗不待见，连我爸妈都怕我。十六岁那年，在天桥底下碰见一个老道士，说我有资质，非要收我为徒，我就跟着他混了几年，后来我师父因为阳寿到了，就介绍我到地府干了。&rdo;冉冬冬轻描淡写道。

&ldo;我就说呢。&rdo;郝乐山说：&ldo;那你的性格缺点应该是后天家庭环境造成的。&rdo;

冉冬冬凉凉看了他一眼，没搭理他，转而去问剩下的两个人：&ldo;主任、森哥，你们俩呢？&rdo;

柳江元说：&ldo;我父亲是干这行儿的，后来自然而然就继承下去了。小蒋呢？&rdo;

蒋森被点到名字，左右看了看周围一众期待的目光，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道：&ldo;我……大学毕业实在找不到工作，就来了。&rdo;

龙二听着听着估计是觉得无聊，不自觉就歪头靠到他肩膀上。蒋森回头看了他一眼，说：&ldo;你干嘛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