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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众人有点头称是的，也有沉没不语的，一时决定不下，皆愿请陆纡抉择。陆纡沉思良久，方道：&ldo;如此亦是，想那严白虎抢掠成性，实不堪任太守之位。既有许太守与焦征羌主持讨伐残暴，我等又有何言。&rdo;

当下便往密室，联名立下义状。再书密信一封，送往吴郡。

第十一章书信

&ldo;主公！&rdo;董袭兴冲冲的跑进太守府，我笑道：&ldo;有何事？如此火急火燎的。&rdo;

&ldo;主公所料不差，陆纡那老儿果然派人前往吴郡了。&rdo;董袭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来，双手奉上与我，&ldo;我遵照主公吩咐，于陆纡门外观察，不久后果然见一骑出门，取道吴郡，我随后跟上，于半路截住了他，发生了争执，最后被我错手所杀，就身上搜得这封书信。&rdo;

我接过书信，见信封上写着&ldo;焦矫启&rdo;三个字，心中百感交集，叹道：&ldo;豪族们终是不见容于我。&rdo;打开信封，里面放着一块布，布上写满蝇头小字，我仔细观看了一阵，里面的内容竟是《春秋左传》中的名篇：子产不毁乡校。

其内容为：郑人游于乡校，以论执政。然明谓子产曰：&ldo;毁乡校，如何？&rdo;子产曰：&ldo;何为？夫人朝夕退而游焉，以议执政之善否。其所善者，吾则行之；其所恶者，吾则改之，是吾师也，若之何毁之？我闻忠善以损怨，不闻作威以防怨。岂不遽止，然犹防川，大决所犯，伤人必多，吾不克救也。不如小决使道，不如吾闻而药之也。&rdo;然明曰：&ldo;蔑也，今而后知吾子之信可事也。小人实不才。若果行此，其郑国实赖之，岂唯二三臣？&rdo;仲尼闻是语也，曰：&ldo;以是观之，人谓子产不仁，吾不信也。&rdo;

下面还写有：月初得公安然之讯，满心欢喜，之前所谋，夜常思量，以郡中民心所向则不可为，火能取暖亦会烧身，为取暖而引火烧身则为不智，号召力已不如前，谋取严公之事力不足也，望公思之。

最下面则是一大片空白。

看着这些蝇头小字，我脑子一阵混乱，实在是搞不懂里面在谈论什么，便唤人去请来步骘、卫旌、虞翻商议此事。此时郡中能帮得上忙的也就他们三人了。只见他三人观看了良久。

卫旌首先言道：&ldo;所谓的乡校就是平民闲时聚集讨论为政者善恶的地方，而子产是个讲道理的人，他不让摧毁乡校，就是要让为政者广纳平民之言论，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今陆纡以&lso;子产不毁乡校&rso;为信，恐怕是想以此告知焦某，主公已广纳良言，民心所向，不可动摇。再没什么道理来打击主公了。&rdo;

步骘道：&ldo;前一段或许可以这么解，但若与后一段连接起来，恐怕又有不同的含意了。&rdo;

卫旌问道：&ldo;又有何含意？道理不是很清楚了吗？&rdo;

步骘微微沉思，道：&ldo;其文曰：&lso;火能取暖亦会烧身。&rso;此处的火，可比之为民。我想陆纡是想告知焦某，如能妥善利用民力，则为取暖，如不能妥善利用民力，则为烧身。而前文&lso;子产不毁乡校&rso;，想是欲让焦某妥善利用平民言论，先以流言来诋毁主公之名望，后再图之。&rdo;

卫旌点头道：&ldo;有道理，听子山兄这么一说，再仔细翻看全文，却也觉得是有这么个意思在其中。我等如顺其原先之意理解，倒是会以为陆纡欲劝焦某不可与主公为敌，以免引火烧身。&rdo;说着摇头一叹：&ldo;旌未能深加勘察，几误大事。惭愧，惭愧。&rdo;

我笑道：&ldo;先生不必自责，此文我亦看不出有何破绽，还好步先生眼尖，看出了端倪。如此我等便须多加堤防焦某派来的间细。&rdo;说着我望了虞翻一眼，道：&ldo;先生以为如何？&rdo;

虞翻拿起那封信，反复的观看，忽然拿到鼻前闻了闻，似乎发现了什么，摇头道：&ldo;此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主公请稍等片刻。&rdo;走出大厅，片刻后回来，手上已多了一碗水。只见他指着最下面那块空白处道：&ldo;此处略有酸味。&rdo;拿到水里一沾，布上竟慢慢的显出字来：严白虎轻而无备，公可思之。

卫旌愤然道：&ldo;陆纡言主公轻而无备，这分明是要通知焦矫暗伏刺客来刺杀主公！其心可诛。幸虞功曹看破其诡计，主公以后切切不可一人单独出外。否则，道理都没你讲的。&rdo;

我苦笑道：&ldo;虞先生早就教训过我多次啦，我已不敢单独出外了，子旗就请放宽心吧。&rdo;

虞翻点头笑道：&ldo;主公从善如流，吾无忧矣。&rdo;

董袭怒道：&ldo;主公，陆老儿如此可恶，可让我领兵前去擒拿下他。&rdo;

步骘摆手道：&ldo;不可，不可，此信并无署名，难以做为证据。如我等前去擒拿陆纡，那得罪的不仅是郡中豪族，更是全江东的豪族了。到时就算有再好的理论，也难以在江东站得住脚了啊。&rdo;

虞翻道：&ldo;子山兄此言是也，陆家乃江东大姓，轻意不可动他。况且眼下他只是向焦矫提出警示，而并无见害之言。以吾之见，不如先按兵不动，再多派人手盯住他便可。如果他们真要做出有害攻伐山越大事的事来，我第一个不饶他们，捉回来后，我就先狂扁他们一顿，还要扁他们的脸，一个个都扁成猪头，扁到连他妈都认不出他们来，扁，扁，扁……&rdo;说到最后已是咬牙切齿，额头青筋条条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