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沉意也哭了,扶疏明明还是之前那个扶疏,沉渊哥哥也还是之前的沉渊哥哥,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季哥哥,承德庄是那个叫做北辰的太监住的,是不是我杀了他,就能救扶疏了?”
季白单膝跪在,摸了摸他的脑袋,沉意怕是真的伤心了,只是现在就算是他伤心也改变不了现状的,看着这个小孩倔强的脸庞,脑袋中不经意间浮现了凌晨扶疏和穆沉渊的对话。
明明是两个相爱的人,彼此在乎的人,现在却要互相伤害,这一切都是被逼的,只要现在的事情解决了,一切都会好的。
“沉意,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能不能不要再胡闹了,你这样下去不但救不了扶疏还会害了她!如果你真的是为了她好,就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照顾好宝珠。”
穆沉意离开之后,眼睛里满是深意,他在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他一定要变得更加强大,这样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扶疏,你要等我,我会过来接你的,或许谁都没有把一个小孩的心意放在心上,但是当他成长为一代枭雄之时,你才会后悔,当初是如何看走了眼吧。
季白也没那么多的耐心好在这里了,让下面的人带着他离开,而他和陈展则需要去御书房善后了,穆沉渊自己一个人走的潇洒利落的,这宫里那么多防备不都还需要他们来做吗?他倒是做好人去接他的新娘子呢。
承德庄内,穆沉渊早已经换好了一身白衣,带上白发,画上白眉坐在了轮椅上,装扮好了这里的一切,明明是极致的白搭配极致的红,看起来整个承德庄诡异到了极点,他在练字,一如既往是百忍图,昨天他见完扶疏就过来,毕竟是他们新婚,他希望把一切都准备起来,这将会有一段时间是他和扶疏生活的地方。
李明远跟在他身边伺候着,却同样也是易容了的,现在的他看起来唇红齿白,像是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一样,本来他是排斥自己这副模样的的,却被皇上一句话给压下来了,要知道,只有极致的反差才不会让人看出什么。
“主子,扶疏姑娘已经被抬出皇宫了……”
穆沉渊抬头看了他一眼,按照黑甲卫的脚程,不到中午人就应该到了,正好不会误了吉时,想到昨天扶疏问他的问题,穆沉渊勾唇一笑,眼眸中闪现星光,或许扶疏不知道,她的那一句话就出卖了她,她对自己是用了真心的。
一想到这里,他郁闷的心情就都没有了,本来每个人的话语都有自己很好的解读,正常情况下,只要你愿意朝着对自己好的方向去想,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扶疏,真期待你发现真相的那一天,不管是前世,今生,来世,你永远都只会是我的新娘子,永远都是!”
穆沉渊晃晃悠悠的推着轮椅离开了,经过了几个起落停留在了摆放扶疏的冰棺面前,伸出手耐心且细心的抚摸着棺材,眼睛里的深意无人能懂。
李明远一直跟在他身边,不过这个时候他知道,皇上更想自己一个人,虽然很让扶疏姑娘受伤,但是为了他们的将来,有些时候还是需要忍耐的。
扶疏睁开红肿的双眸看着面前这个北辰,她只见过他一次,却始终都读不懂他,北辰是个有太多故事的人,不是她能招惹的。
来的这一路上她想了很多,刚被从皇宫抬出来的时候,她确实哭了,哭的很是伤心也很绝望,一直压抑自己的情绪,哭的痛彻心扉,但是慢慢的,在路上她想通了,如果哭能解决问题的话,那这世界上还有什么难题呢?
她连这么羞辱的事情都能承受了,接下来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到的?她一直希望能够逃离皇宫,虽然这次出来的方式不对,但是她都愿意承担后果。
扶疏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他,两人对视之间,很多东西在慢慢发酵,只是北辰不说话,扶疏也不说话,彼此都在试探在打量。
北辰勾唇轻笑,眉眼间带着些许的暖意,虽然现在的他白发白眉白衣,却依然能感觉出来他年轻时候的丰神俊朗,扶疏的心莫名的就安定下来了。
“扶疏姑娘穿着这身嫁衣真的很美,面若红霞,冰肌玉骨,冷艳绝尘,谁能娶到你那真是谁的福气啊?”
扶疏抬起寒星般牟亮的眼睛看着他,本来以为北辰是个冷傲的人,却没想到这夸奖人的词语用起来会那么顺畅,她知道自己这身衣服很美,只是美的太不真实了,既然穆沉渊都都打算把自己送给别人了,又何必浪费那么好的嫁衣呢?
“九千岁说笑了,扶疏一届民女罢了,那承担的起那么高的美誉,如果方便的话,麻烦把冰棺打开,我想透透气……”
北辰的脸上居然露出了欣赏,果然是他看中的女人,在这个时候还能宠辱不惊,无所畏惧,这份气度可不是一般女人能表现出来的。
北辰用内力慢慢的把冰棺给掀开了,轻轻的扶起了冰棺里的人,近距离这样看她,他的眼睛有些丝丝的宠溺,伸出手自然而然的把她稍微有些凌乱的刘海给撩到了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