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狭长的回廊来到石门后深处,提卡斯身上散发的光华愈发强盛,一层薄膜挡在前方,过于浓郁的罅隙气息仅凭肉眼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就是这么一层脆弱的薄膜,将前方涌来的气息洪流尽数拦下。
提卡斯一边走一边挥动起如水晶雕铸而成的透明短杖,各种魔法框架短暂显现后很快收敛,施展魔法并非只有主动释放这一种方式,达到特定条件被动式触发的魔法显然属于另外一种。
就在他又迈出一步时,一抹白影袭来,神使径直撞在了薄膜上,带骨刺节肢戳穿薄膜硬生生将其掰开。
更多的“神使”从虚无中涌现,如蝗虫过境般无畏生死地发起冲锋,前面的时间分身用身体堵在撕开的破口上,后面的则用尽一切办法将破口扩大。
眼看薄膜就要完全破裂,分身们的行动却忽然停顿,它们的脑袋完全变了模样,变成了满是空洞属于幽魂的脑袋。
时间分身们掉转枪口,对着还在涌来的分身展开厮杀,残肢肉块横飞,时间频繁减缓加速下营造出一副诡谲怪诞的场景。
分身被生生扯出的脊椎还停滞在空中,血液与碎肉却先一步泼洒在地,停滞加速,停滞又加速,如同一帧帧慢放的定格动画。
一道光自提卡斯身上照射出去,所经之处,道道虚影全数溃散。
分身都属于一只个体——它很虚弱——
依附在那些分身上,虚影通过原有联系判断出神使的状态。
虚弱?里面应该只剩那些东西才对,还有什么能威胁到它们。
提卡斯脚步放缓了一些,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远比盲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要好得多。
神使能在这里安稳孵化,与余烬达成合作这点无需再谈,关键点在于它们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永恒时钟”想要做什么。
在教会内部记载中,神使在绝大部分的情况下都是制造混乱的祸端,归其本源还是离不开罅隙,与其费尽心思帮一个不相关的“神”,让它们的神从罅隙降临岂不更好?
一定是有原因致使它们不能这么做。
还没理清思路,提卡斯就已经走到道路尽头,引发这一系列事件的答案就在前方,他毫不犹豫地迈出了脚步。
嘀嗒,嘀嗒。
时钟的走时声逐渐清晰,这并非幻听,祭台中央真的有一副巨大“时钟”。
四只神使悬挂高处身体被强行彼此挤压到一起,全身骨头受这股力量影响压迫变形直至扎穿体表,深深贯进同伴体内,就这样镶嵌到了一起。
最长的脊椎骨置于时钟上12的位置作为秒针,时针和分针则对应指骨和一截节肢。
时针走动间,在时钟上留下一圈染血的轨迹。
不知所踪的定位轴仪都在这,外围装置被拆走,只留下核心部分连锁运作连通罅隙,以空间与罅隙的交汇处为,肉糜河流从中流淌而出。
提卡斯果断屏蔽了灵性感知,将污染的影响拉到最低,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在污染下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