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戈一番误打误撞就此化解了寒鹰兄弟的宿怨。白鹰把这个好消息向鹰群一宣布,立时一片欢鸣。更有数十只灰翅寒鹰飞出,绕着黑鹰呱呱哇哇的聒噪不已,看来这个黑家伙在鹰群里倒也不少拥趸。
看着寒鹰一族欢声雷动,不再有什么敌意了,孙戈这才招招手把在一旁隐伏多时看得目瞪口呆的马彧喊了出来。黑鹰这回乖巧了许多,不等孙戈发话已连连向马彧点头致歉。等孙戈转述了黑鹰的意思,马彧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看着孙戈的神情就像是看到了一个小妖怪似的。
眼见诸事已了,孙戈带着黑鹰,和马彧继续上路。可是还没走上三两里路,马彧已经气喘吁吁的跟不上了,看来中了黑鹰一抓受伤不轻。
看着马彧嘿嘿叹气自责不已,孙戈最受不了就是这个。心中一软斟酌再三,提议马彧先回族里养伤,自己可代劳往前继续寻找老族长马如龙。
此言一出,马彧大喜。目睹孙戈轻而易举就收服了二鹰,马彧对孙戈的本事再无怀疑。抬头盯着孙戈看了半天,见孙戈一脸的认真,马彧也不客套,用力点了点头,细细描述了马如龙的容貌,说明了使用魂玉的方法,然后就将那块魂玉交到了孙戈手上。言谈举止之间,对孙戈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信赖,马彧眼神里面希望重现。
看孙戈和马彧两个人比比划划说了好一阵,黑鹰问明情况,纵声长啸唤来白鹰,一交代,白鹰点头同意,驮上马彧向落日马场飞去。
微微一笑挥一挥手,目送白鹰载着马彧渐飞渐远成了天际小小一个白点,孙戈一动风雷足踏上林梢,眼见正南方向依旧是一望无际茫茫苍苍的古木灵元,摸摸马彧留下的魂玉,这可是人家的一份沉甸甸的信任啊!孙戈心里开始计算起来,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找到马如龙呢?
见孙戈并不急着赶路,黑鹰奇怪,问清原委,马上接着再问马如龙的样貌。听孙戈说完,黑鹰肯定的说他见过马如龙,也大概知道马如龙可能会在哪里。
原来一年多前,黑鹰游历在外恰好飞过一道峡谷,离这里大概是南去千里之外。听到峡谷里有打斗呼喊的声音,心里好奇就停下来看热闹。其时打斗非常激烈,总有大半天的时间,才看到一个老人从雾气弥漫的谷底冲了出来,急急忙忙的往正北方向去了。身法如电身影显得有点虚无缥缈,黑鹰震惊于老人的身手,还动过要拜他为师的念头,可是不过一个愣神的功夫就已不见了踪影。虽是一瞥之间,但老人的形貌已经深深镌刻于黑鹰脑海之中,现在想来还时觉若有憾焉。
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天意啊!
遇上这种好事,还有什么可说的?!孙戈哈哈一笑跃上半空,把手一招,黑鹰会意,振翅标出平平托住孙戈,向正南方疾飞而去。有黑鹰这等杰出的脚力,孙戈也懒得再施展他那苦哈哈的风雷足了。
踏足鹰背,看云卷云开气象万千,心中一阔豪情顿生,孙戈不由纵声长啸,引得黑鹰也昂首嘶鸣附和!这声音响彻云霄震动荒林野谷,惊得地上虎狼出窝狐兔四窜、树上群鸟离巢绕林乱飞惊叫,一时间草动树摇杂声四起,在身后留下好大的一片动静!
风驰电掣但路途实在遥远,一路上紧赶慢赶把黑鹰累得够呛。第二天拂晓时分天光渐开,远远看到前面下方露出来一道蜿蜒狭长的峡谷,就好像是在大地上撕裂开的一个巨大的口子。
黑鹰敛翅划落在一处断崖边上,不走了,这里应该就是黑鹰所说遇到马如龙的地方了。
孙戈跃下鹰背探头一看,崖壁有如刀削壁立陡直,有烟氲从谷底蒸腾而起填满了整个峡谷。运足目力下看,三五十丈之内空无一物,再往下就都被浓浓的烟气云岚遮挡,再也看不出半点究竟。
不知道这道悬崖到底有多深,也不知道下面会藏着什么,更不知道老族长的魂珠是不是就遗落在下面,孙戈心里疑窦重重,蹙眉沉思。
黑鹰一见,振翅而起,对着下方猛力扇动翅膀,强风过处百丈之内烟雾被一扫而空,不过还没来得及高兴,又有烟气雾岚从谷底源源涌出,不过片刻又把眼前塞了个满满当当。
黑鹰犟牛脾气又犯了,低啸一声欲待接着发力,孙戈看看黑鹰感激的一笑,摆摆手制止黑鹰再做无用之功。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已经到了地头,多想无益,就算下面是龙潭虎穴也必须是要闯一闯了!
主意一定心里宁定下来,交代黑鹰守在崖上,孙戈转动灵气一察全身无碍,把全身上下收拾得干净利落,风雷足一动,在黑鹰担忧的目光中,拉着崖边枯藤攀援而下探向谷底。
三五十丈下去,光线变暗目力受阻,孙戈手脚并用摸索着继续下行。怕这烟雾里有毒,孙戈屏住呼吸转动内息,连大气都不喘一声,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以免惊动了假想中的猛兽毒虫!
这样一来速度自然就慢了下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脚下一实好像踏上了平地,看来是到了谷底了。静静站了盏茶的功夫,鼓荡灵气调匀内息,等到眼睛适应了这谷底黑暗的环境,也不过才能看清身边一臂的距离。
转头看看四周,立身在一株低矮的不知名灌木旁边,早已枯死,树皮残缺不全,树干上沾满了一条又一条粘稠的黑色汁液,象没擦干净的鼻涕一样丑陋恶心!脚下是一层厚厚的落叶,也是湿漉漉的腐败不堪。幸亏早早闭了呼吸,要不然就这股味道肯定是够自己喝一壶的!
一念及此,只觉这湿腻腻烂兮兮的落叶地恐怕也是暗藏杀机,还是少碰为妙。搅动一身灵气,开动风雷足,孙戈一飘身悄无声息的踏上身边枯树残枝,等到看清周围情势,才一棵、一棵、又一棵借着谷底的那些光秃秃的枯树枝干,慢慢往对面悬崖方向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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