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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第1页）

&ldo;我了解你必须让自己镇定下来，&rdo;平头警监说，拿出一包烟，&ldo;没关系，慢慢来。&rdo;

艾瑞克看着平头警监点燃一根骆驼牌香烟，倾身向前，将打火机凑过来。

&ldo;谢谢。&rdo;艾瑞克咕哝说，用力吸了一口，吸得香烟噼啪作响。烟灌满了他的肺脏，尼古丁注入他的血管，扫除了所有障碍。他总觉得这件事迟早会东窗事发，警察迟早会发现他和碧蒂的关系，来找他问话。

先前他只担心要如何对卡米拉隐瞒这件事，但现在的情势截然不同，而且是从现在这一刻起才变得截然不同，因为他从没想过警方可能会将两件失踪案联系在一起。

&ldo;碧蒂的丈夫菲利普&iddot;贝克找到一本笔记本，碧蒂在里头写了一些很容易破解的密码，&rdo;平头警监说，&ldo;写的是电话号码、日期和简短信息，毫无疑问，碧蒂跟许多男人定期保持联络。&rdo;

&ldo;许多男人?&rdo;艾瑞克脱口而出。

&ldo;不知道这算不算安慰，可是贝克认为碧蒂最常见的人是你，而且据我了解，你们碰面的地方数都数不清。&rdo;

艾瑞克仿佛坐在一艘船上漂流，看着浪潮从地平线那端升起。他默不作声。

&ldo;所以菲利普才查出你家地址，带着他儿子的玩具枪，一把做得惟妙惟肖的格洛克21手枪，前往提维塔区等你回家。他说他想在你眼中看见恐惧，逼你说出一切，好让他把你的名字告诉我们。他跟着车子进入车库，却发现开车的人是你老婆。&rdo;

&ldo;那他……他……&rdo;

&ldo;对，他把一切都告诉了你老婆。&rdo;

艾瑞克从纸箱上站了起来，走到窗边。这间房子有景观，可以看见土萨公园和沐浴在早晨阳光中的奥斯陆。他不喜欢有景观的老公寓，因为有景观代表楼梯高;景观越好，楼梯就越高，而越稀有的公寓就代表货物越沉重越昂贵、损害赔偿金越高、他的手下生病请假的天数越多。但这就是维持低价位所伴随而来的风险：你总是可以击败对手，赢得最烂的工作。随着时间推移，所有风险都必须付出代价。艾瑞克深深吸了口气，听见平头警监在木质地板上拖着脚走路，他知道任何拖延战术都无法耗尽这名警监的耐心，这份损害报告他没办法丢进垃圾桶了事，如今已冠夫姓贝克的碧蒂&iddot;欧森将是令他赔钱的第一个客户。

&ldo;然后他告诉我说他和碧蒂的婚外情长达十年，&rdo;哈利说，&ldo;他们第一次见面而且发生性关系的时候，碧蒂就已经怀了她先生的身孕。&rdo;

&ldo;应该说怀了她先生的孩子，&rdo;萝凯纠正他，将枕头拍平，好让自己能看着他，&ldo;或是说怀有身孕。&rdo;

&ldo;嗯，&rdo;哈利说，用手臂撑起自己，伸手越过她，去拿床头桌上那包烟，&ldo;这次不是那百分之二十。&rdo;

&ldo;什么?&rdo;

&ldo;广播节目说百分之十五到二十的北欧儿童，父亲另有其人，&rdo;他从那包烟里摇出一根，凑向百叶窗透入的午后阳光，&ldo;一起抽一根?&rdo;

萝凯点点头，不发一语。她不抽烟，但这是他们做爱完会一起做的事：共享一根烟。萝凯第一次说想尝尝看抽烟的滋味，是因为她想感受一下他的感受，想跟他一样受到毒害和刺激，尽可能靠近他。他想到的则是他所见过的每个吸毒女子，都因为这个同样的白痴理由而第一次尝试吸毒，因此断然拒绝。但她说服了他，最后这演变成一种仪式，做爱之后，他们会缱绻着缓慢地抽一根烟，仿佛这根烟是做爱的延伸。有时这感觉像是在搏斗之后抽一管象征和平的烟斗。

&ldo;可是碧蒂失踪的那整个晚上，艾瑞克都有不在场证明，&rdo;哈利说，&ldo;他在提维塔区参加男性聚会，六点开始，聚会持续一整个晚上，至少有十个证人承认他们大部分都只是在浪费时间，可是早上六点以前不准有人回家。&rdo;

&ldo;为什么不能泄露费列森不是雪人的消息?&rdo;

&ldo;只要真正的雪人认为警方以为凶手已经落网，他就会保持低调，暂时不再犯案，当然这只是我们的希望而已。而且如果他以为我们已经停止追查，就会放下戒心，那么我们就可以安静地、悠哉地接近他……&rdo;

&ldo;怎么我觉得你的语气有点酸?&rdo;

&ldo;可能吧。&rdo;哈利说，将烟递给她。

&ldo;你不太相信事情会这样发生喽?&rdo;

&ldo;我认为我们的上司有很多理由隐瞒费列森不是真凶的事实，总警司和哈根庆祝破案时举行过记者会……&rdo;

萝凯叹了口气：&ldo;我有时还是会想念警署。&rdo;

&ldo;嗯。&rdo;

萝凯凝视着香烟：&ldo;你曾经不忠吗，哈利?&rdo;

&ldo;请定义不忠。&rdo;

&ldo;跟伴侣以外的人发生性关系。&rdo;

&ldo;有。&rdo;

&ldo;我是说跟我在一起的时候。&rdo;

&ldo;你知道我不能完全确定。&rdo;

&ldo;好吧，说你清醒的时候就好。&rdo;

&ldo;没有，一次都没有。&rdo;

&ldo;那我现在在这里，你对我有什么看法?&rdo;

&ldo;你这是陷阱式问题吗?&rdo;

&ldo;我是认真的，哈利。&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