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再也无法忍受的我,终于向瑞穗坦承了那个事实。
我是个同性恋者。无法和女性交往。
一开始,她似乎认为那是个借口。她对我说:&ldo;那种拙劣的谎言,我才不相信呢!最好的证明就是,你不是有孩子吗?&rdo;
然而,当她发现我是认真地在告诉她这件事时,她的表情我永远也忘不了。
那是当她察觉和她的交欢,让我打从心底痛苦时所显露出的表情。
我从没在她脸上看过那样的憎恶。对她而言,那等于自己的存在完全被否定掉了。
可以想像得出,那憎恶和这次的事情有所联系。不管怎样,她都无法原谅我。
即使是樱子,也是她主动对我示好的。
当然,那是因为她注意到了我对她怀抱着憧憬吧。
和她在一起的话,不管是温泉胜地还是去哪里,我们通常什么都不做,只是两人一起发呆。她说那样很好。我对她的冷静和坚强一直感到很尊敬,如果能够让她获得一点慰藉,我也想尽可能地帮上忙。
在她身上,有一种谁也无法填满的孤独,和一个无法进入的世界。
她爱着的弟弟,还有丈夫,都不了解她。虽然她自己并没有发现,但却为此而感到焦躁不安。其实,她期待着我可以填满她的孤独,可以了解她的世界。
但,我毕竟只是个慰藉‐‐不,连慰藉也称不上‐‐,反而只是让她的孤独变得更加醒目罢了。
她因此而恨着我。
虽然她自己没有发现,但她确实恨着我。
然后,是早纪。
她依附着瑞穗,依附着&ldo;支持瑞穗的自己&rdo;这种存在意义,所以对于身为依附对象的瑞穗,就算再讨厌,也非得紧紧依存着她不可。因此,对于瑞穗所迷恋的我,她在依存的延长线上,也同样灌注了爱情。
另一方面,她对依附着瑞穗的自己感到厌恶,所以对和瑞穗恰恰相反的樱子产生了一股执着。因此,她拼命地想回应两人的期望。不管那有多么任性,她都会为了实现两人的愿望而努力‐‐
为了守护她自己的存在。
&ldo;什么也没发生。去年,在这里什么也没发生。有的只是,你们打算让去年发生一起事件的意志罢了。相信着无中生有的幽会、以及正准备和陌生男子踏上旅途的女主角就在这里。那样的旅程当然不可能成功。我想,我们应该好好品尝美味的料理、好好休息,然后回到我们所熟知的世界才对。&rdo;
天知这么说完之后,喝了一口酒。
他以前完全不喝的,今天却直将酒往口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