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她连自己的结局都改变不了,又怎么能改变其他人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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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程清让一回府便被程于归指着鼻子骂了一通,李氏坐于一旁不做声。
“你昨夜怎的又去藏欢楼了,那里有你的老相好?有就娶回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货色。这一天天的,你是不是非要气死我才甘心?我是不是你亲爹,我的话你不听了是不是?你看看我和你娘,我们俩被你气得白了半边头……”
程清让低着头,好半晌才道:“不是。”
李氏望了眼儿子摇头道:“你那般对公主委实过分了。”
“何止是过分。”程于归拍着心口给自己顺气,随后喝道:“去跪祠堂,今夜不准吃饭。”
“嗯。”程清让应声后径自去了祠堂。
燕婶摆好饭菜,陈疏允回府,见程清让不在也没问什么。她不说话,程于归与李氏更急。
终于,程于归假装夹菜不经意道:“疏允,我让清让去跪祠堂了。”
陈疏允淡淡地回了一字:“哦。”
程于归与李氏对望一眼,按以前罚人的经过看,陈疏允一定会替程请让求情,这次没求情,显然是真气着了。
这不孝子,造孽啊。
“疏允,这次是他不对,你说罚他跪多久爹就罚他跪多久。”程于归此次是豁出去不顾儿子了,陈疏允难得生气,他慌地不行。
陈疏允拿起筷子,顿了顿道:“最好跪个三天三夜,还不给他饭吃。”
“好,就这么定了。”程于归一咬牙,一狠心,这次必须罚重。
陈疏允半张着嘴,她刚刚说的是气话,但一想到自己终究会离开他,她说这话就有点赌气的成分。
饭桌上又是一阵沉默,三人各怀心事。
晚饭过后,程于归与李氏在院子里听汪海说上次出门遇上的惊奇事,陈疏允在房里看话本,她左看右看,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脑子里全是程清让。
“哐”,陈疏允踏出门槛。
南絮捧着衣裳迎面走来,了然道:“公主这是忍不住去看驸马了?”
“我……”对上南絮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陈疏允抿了抿嘴。
南絮走进卧房不冷不热道:“奴婢看公主是彻底吊死在驸马这颗树上了。”
“对对对我开心我乐意。”陈疏允提起裙摆快步走向祠堂。
皓月当空,群星暗淡,栀子花的清香伴着夜风拂过长廊,袭人欲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