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母也是个色厉内荏的,嘴上骂的难听,一看到这么多高头大汉脚下瞬间软了。
村外的男人就是恶心,一个个不像个男人样,也不在家相妻教女,净干这些帮人跑腿打架的糟污活。
她心里十分瞧不上,知道自己打不过这么多人,又不肯下了面子,马上把一旁装死的村长推上前去。
伍村长猝不及防变成全场视线焦点,心里不知道啐了她几口,暗恼聂母是个蠢的。
聂母不敢跟这些人硬刚,难道她就敢得罪他们了吗?
伍村长一时骑马难下,只好讪笑着打哈哈:“许总不是生人,迁户口这种大事,大家还是坐下说吧!”
她边说着,边做主把人往屋里带。
再怎么说她也是一村之长,聂母还得给她个面子,当即从鼻孔里出气,冷哼了一声跟上村长的脚步,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什么,脸上又变得不好看起来。
伍村长走进屋里环视一圈,脸色也陡然变得难看,脚步一滞,一时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不是别的原因,只是因为聂家实在太脏乱了。
地板几乎看不清底色,黏腻的黑色混着看不清原状的垃圾随处可见,垃圾桶也塞得满当当的,许多脏物掉落一地,最不能直视的还是餐桌上不知堆放了几天的残羹剩饭,招来好几只飞虫在上方盘旋。
“还不快点去收拾!丢死人了!”聂母臊得满脸通红,转头对身边男人说道。
“这就去!这就去!”聂父一大把年纪,此时都羞愧得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作为一个家庭主夫,打理好家务是他本就应当承担的责任,今天确实是他失职了。
此时他还得庆幸今天来的是一帮外乡人,要是同村人看到了,他以后真是没脸见人了。
想到这,他越发怨恨地瞪了聂双一眼,都怪聂双那贱小子!
之前家里所有杂活聂父都喊聂双干,他早就解放双手好多年了。这几年平日里没事干,就去村头找几家主父打打牌,嗑嗑瓜子,说些家长里短的,他们一个个都羡慕死聂父的清闲了。
这下好了,聂双一甩家里的担子跑出去这么久,女儿们又是家里的宝,不可能使唤的。
聂父懒惯了,聂双不在,家务都是他攒够几天才一起做的。
谁能想到今天刚好要做家务的日子,突然一堆人来家里!
聂父拿了块抹布胡乱地擦拭着餐桌,眼睛还像阴冷的蛇一样死死盯着聂双,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他已经快把聂双千刀万剐了。
等这些人走了,他非拿家里最粗的鸡毛掸子抽他个半死不可。
。。。。。。
这边聂父还在白日做梦,乌泱泱一群人已经在客厅落脚了。伍村长和聂母坐在主位,聂青聂蓝站在一旁,许青莱一行人把剩下的位置占了个满。
聂双下意识想走到许青莱身边,又顾忌聂母在上头盯着,一时脚下踌躇,不知道该往哪里合适,许青莱向他招招手,他顿时像找到主心骨一样,往她身边走过去。
“待会可能会有什么难听的话,你去屋外等着,完事我们就回家。”她微侧了头,打量着他的面色,语气关切地说。
“我想待在姐姐身边……”他神色不安,手指紧绞着不放,不想离开许青莱半步。
一向对他没什么要求的许青莱却破天荒地朝他摇摇头,脸上是强硬的态度:“听话。”
聂双知道许青莱不是想不要他,整个人又跟枯木逢春一样生动起来,他嘴角一撇,尽管知道许青莱是怕他待会听了这些人的话伤心,但是心里还是忍不住腹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