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坦然,倒让谢槿奚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说不出来什么“我要是喜欢他早和他在一起了,你担心什么”这种屁话,也说不出来“这种飞醋你都吃,能不能一天想点正事”这种刻薄的话。
谢槿奚从来也不是个刻薄的人。
相反的,他想的是要怎样才能让南杏落打消这种莫须有的顾虑,从而不再有这种焦虑心态的产生。
“我不喜欢别人靠近你,但我会忍耐的。”
谢槿奚还没想出来什么一劳永逸的方法,南杏落就憋不住自爆了,他低着头,像是知道自己这种心态是不正确的。也为自己有这种卑劣的想法而觉得难过。
“你不用管我的,就像这样,在你们谈完事情之后多陪陪我就好了。”
“明明我也能帮你做很多事的。”
最后的声音又变成了怎么都不甘心的小声嘀咕。
谢槿奚常常告诫自己不要把他们三个再当成小孩子看了,可每每遇到事情总是不想让他们承担,或许是潜意识还还觉得自己在上辈子,大家都已经那么苦了,这辈子只需要好好活着就好,又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谢槿奚也说不上来的东西。
但他能说的上来的是,南杏落现在只是在跟他撒娇而已。
“这样就真的够了?”
谢槿奚的手摸到了南杏落的发,缠在发间的发簪落在地上,倾泻下满头青丝,蜿蜒地铺在垂落到地上的衣摆。
“竟已长这么长了……”
为了让谢槿奚的手顺下去,南杏落便披散着头发站了起来,带着谢槿奚的手一路摸到发尾,他自己又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目光晃来晃去,连谢槿奚叫他都没听见。
“嘶——”
是谢槿奚从发根拽住,又往后扯了扯,牵连着头皮的痛意总算让南杏落回过来了神。
“想什么呢?”
他再往前拽,便要牵着南杏落的步子往前走了,进无可进,便只能岔开双腿,虚虚坐在谢槿奚腿上。
“在想儿时看过的人间大婚,媒人在梳头的时候说的吉祥话。”
“你倒是见得多,连这都知道。”
南杏落其实有些不习惯这种姿势,但好歹也是贴着谢槿奚坐的,他也不挑。
有总比没有好。
“别别扭了,坐上来让我抱会儿,然后出去吃午饭。”
身上拧来拧去的南杏落总算安静下来,他比谢槿奚还要高出来一点点,谢槿奚这样抱着他,就像抱了个巨大的人形玩偶。
但不得不说,这个姿势给双方的安全感和满足感是最充足的,两具身体压得严严实实,没有留下一丝一毫旁人能插足进去的缝隙。
为什么会喜欢这样的姿势呢?
谢槿奚有一搭没一搭顺着南杏落脑后的头发,直到伏在他身上的人呼吸渐渐平稳,才捏了点灵力叫它出去给其他人报信,让他们先吃。
或许是不想在感情里总是存在高位与低位之分吧。
今天你可以依赖我,明天我也可以依赖你,我们不会责怪彼此为什么不是无所不能,能力出众的人。
我们只会像这样彼此依靠,慢慢的,互相成为可以让对方依靠的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