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流着泪弯腰想把白猫扶起来,没想到刚扶住她的胳膊,她就一下扑进我怀里,不让我说任何话,把她的嘴唇紧紧堵住了我的嘴。
咸涩的泪水流进了我的嘴里。
我把白猫抱进了卧室,慢慢地解开了她的衣服。她在等待我解开衣服的时间里,一直流着泪微笑地鼓励我,当我进入到她的体内时,她长长地呻吟一声,并伴有轻轻地叹息,说道:&ldo;你终于长大了,我的阿林‐‐&rdo;
65
按照白猫的意思,我再次向公安局汇报了黑蛋的案情,没想到公安局非常重视,立即传讯丁科长和水水,但是两个人早已不见踪影。公安局一方面向全国发出了缉拿丁科长和水水的通缉令,一方面在制药厂对丁科长展开了调查,初步确定丁科长害死黑蛋,很可能是因为黑蛋掌握了丁科长大额受贿的证据,并以此要挟他与自己签订药品合同。丁科长为了摆脱黑蛋的控制,就与水水设下圈套,并雇用他人害死黑蛋。
虽然丁科长和水水没有一丝消息,但是他们迟早要被送上法庭的,我和白猫终于喘了一口气,心中的郁闷得到了遣释。
白猫想起了内蒙古还有黑蛋的一些物品,就让我去收拾回来,顺便转道去宁夏发一些枸杞子回来。
我去内蒙古的时候,白猫买了一些土特产让我带给曹姐,还把一个装着玉坠的精制盒子交给我,说:&ldo;去给你曹姐吧,这是黑蛋给她买的,没来得及带给她。&rdo;
我一下子愣住了,看着白猫说:&ldo;你知道黑蛋哥……其实黑蛋哥和曹姐没有什么……&rdo;
白猫平淡地说:&ldo;不要说了,我都知道,唉,男人嘛,出门在外那么长时间,是需要有个女人在身边照顾。&rdo;
这就是白猫,一个普通的乡下女人呀!
当我把白猫捎的东西交给曹姐,告诉她白猫说的话,曹姐说,&ldo;黑蛋该知足了,有这样好的女人。&rdo;
曹姐明显地苍老了许多,她反复说黑蛋是被她害死的,说:&ldo;算命先生曾经给我算过命,我的命太硬,克男人,我的儿子和男人撞车死后,算命先生就提醒我不能再找男人了,但是我遇到黑蛋后却没有控制住自己。黑蛋当然不知道这些事情,看到我经常为他提心吊胆的,还觉得我是没有从死去的儿子和男人的阴影里走出来,没想到黑蛋果然出事了,不是我害的是谁?&rdo;
我劝她不要胡思乱想,不要为黑蛋的死承担精神上的负荷,但是没有用,她在我面前不停地哭,并把早就准备好的八万块钱交给我,这是她男人死后,黑蛋借给她重新经营旅馆的本钱。我没有要这笔钱,又交给了她,说这是黑蛋哥给你的,不要还了。&ldo;我不是给你的,是给白猫。&rdo;曹姐坚持说。
&ldo;一样,我可以替白猫做主了。&rdo;我说。
曹姐看了看我的眼睛,从我眼睛里看出了我和白猫的关系,她就笑了笑,说:&ldo;真好真好,黑蛋可以放心了,我也放心了。&rdo;
曹姐就把钱留下了,开始帮我整理黑蛋的专用房间,把黑蛋房间的物品收拾了一下,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有一些衣服和几张老婆孩子的照片。她把房间清理完毕后,就准备喊楼下的服务员帮忙,要把屋里的床和一切摆设都撤了,改成普通的客房。我看了曹姐一眼,突然说:&ldo;其实还可以保留着,你说呢曹姐?&rdo;
曹姐愣了愣,眼睛突然一亮,随即说:&ldo;我也是这个意思,反正也不差这么一间客房,总有不怕出事的人来住,是吧?&rdo;
我离开旅馆的时候,曹姐一直把我送到了车站,她似乎已经恢复了体力,而且脸上又化了妆。她站在夏末傍晚的阳光里,身子被一片绚丽的虚光笼罩着,显得虚幻而遥远,只能大概看清她身体的轮廓。
随着我越走越远的身影,她的一只挥动的手举向天空,节节升高。
2002年3月26日凌晨4点写于稻香园犁月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