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有关。”虞言卿轻描淡写地带过。
但是向汝乔还是惊掉下巴:“我的乖乖,就因为裴音郗受了点小伤?你这护短护得也太夸张了吧。这值得你宁愿搭进去5的股权,也要第一时间把研究院的实权从虞恒手里撸下来!这一巴掌打的,我都替虞恒觉得脸疼了。”
“这是警告。”虞言卿缓缓地说。“而且我七叔如果想要我手里的股权,根据转让方案,他短时间需要大笔资金,你家里有这方面的关系,你帮我追踪,他的资金来源。”
向汝乔这时收起了玩笑的态度,眼神变得严肃起来,连这个都要查了,那说明虞言卿真不是普通敲打一下让他脸上难看而已了。向汝乔点头:“一有异动,保证你第一时间知道。”
虞言卿一直忙到深夜,当大方向和细节都敲定得差不多了,只能明天公布的时候,虞言卿抬手看了看腕表,心想差不多是时候了,果然这个时候她的电话响了。
电话那头是虞恒听起来儒雅镇定,不紧不慢的声音:“小卿,听说你今天推动研究院调整,怎么没有事先和七叔商量。”
“出其不意,才能为七叔争取到应有的东西。”虞言卿也不动声色。
“你出其不意,几个小时内开连轴会议把事情定下来,甚至让我全程不知道消息。真的只是想帮我争取董事会的席位吗?”虞恒的声音带着几分冷傲的讥诮,这是在虞言卿面前当了三十年谦谦君子的他从未有过的语气。
“如果我真的让您知道消息,把七叔请来开会。七叔又真的抽得出时间过来吗?”高手过招无需讲得太明白,自然能戳中痛处。
裴音郗和一个警察一起去查的案子,带回标本,又受伤,那说明她们接触到了最核心的东西。虞言卿虽然暂时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地方,藏着什么秘密,但是可以知道,虞恒今天一定会为这个秘密忙得焦头烂额。这也是他为什么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才能抽出空来兴师问罪。
果然,虞恒的态度变得惊讶,语气短促:“这……小卿,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七叔应该明白。虞家亏待你,让你受委屈,我心里清楚。今天给你股份和董事会席位,是你应得的,如果您有什么怨怼,也请到此为止。我敬爱您,所以包容您,以前无论你对背着集团做过什么,我既往不咎。”
“呵呵……”沉默了许久许久,虞恒低低地笑起来,“还有可是,对吧。小卿啊,我以为你是不同的,没想到你也不懂我。”
“我是不懂。可是,你说对了,真的有可是。和公司有关的事情,我可以不再追究,可是裴音郗是我的人,你不许动她!她如果有事,七叔,我不知道我会做什么绝情断义的事情!”虞言卿的声音扬起,语气冷冽,她的声音优雅柔软,可是此刻却带有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仪。
虞恒阴沉沉地长叹息:“那些身外之物、个人荣辱,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我要实现的理想,你们根本不懂!”说完,他忿忿地挂上了电话。
虞恒愤怒地挂上电话以后,凌厉阴沉的目光看向了沙发的方向。沙发上坐着的女子浑身颤抖了一下,强自镇定地坐直。
“这几年,我对你是太好了。以至于你有种错觉,觉得可以违背我的意愿了是不是。”虞恒居高临下地问。
张娅定定神,同样也拿出气势:“既然你答应和我成为平等的关系,你也应该尊重我的意愿。”
“哦……裴音郗是吧。她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她恐怕是不会好好的吧。其实你一开始就想让北海堂的人撞死她,你要她的命。就是因为这个,夏旅思才查到北海堂,才查到新博的头上。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是你自己起的头。”张娅站起来。
“你敢这样对我说话!”
“啪”,在张娅站起来的那瞬间,虞恒暴怒地狠狠甩了她一巴掌,气得额头的青筋爆出,死死捏着拳头。张娅也不甘示弱地回视他,两人僵持。
过了一会,虞恒似乎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他说:“可不是我要她的命,我本来对她的命没兴趣。可是现在她威胁到我了,那不要怪我。至于你,你想救她,看你本事。可是你敢背叛我,我有的是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张娅回头拿起沙发上的包,扭头就走。虞恒却喝住了她:“慢着。现在,到隔壁去,伺候我。”
张娅捏住拳头,咬紧牙,什么都没说,出去了。过了两分钟,虞恒开启了桌上的扩音器,坐在了皮椅上,阴沉的表情在一声声清脆柔软的嗓音中变得越来越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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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言卿结束和虞恒的电话,离开公司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如果是平时,司机会送她回虞景庄园,可是今天,她吩咐司机送她去了裴音郗在市中心的公寓。
到了裴音郗的公寓,房子里静悄悄的,走进卧室一看,夜灯都没开,窗帘也维持着下午离开时完全合上的状态。虞言卿腕表看了看时间,下午到现在,睡了八个小时了还没醒,敢情这个人是在倒时差呢。
不过原本裴音郗趴睡的姿势已经变成了躺平。睡起来,连背后的伤也感觉不到疼了是吧。虞言卿打开台灯,无奈地轻轻把她翻过来,解开她睡衣的扣子查看她的伤口。伤口稍微有些渗液和出血,纱布弄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