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怔了一下,点头,&ldo;嗯,撞到了。&rdo;
&ldo;后悔了吗?&rdo;
沈墨鼻子发酸,&ldo;嗯。&rdo;
他现在后悔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可惜后悔也是最没用的了,他也回不到以前,改变不了什么了。
沈冰走近,用手掸了掸他身上的灰尘,皱着眉头说:&ldo;好了,别为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快去洗洗手洗洗脸,我给你做饭吃。&rdo;
出走了快半年时间,回来后阿姐却没有抄出鸡毛掸子来揍人,还这么柔和的跟他说话,这让沈墨很不安,偷瞥了她一眼想了想还是小心的问了句:&ldo;阿姐,你不揍我吗?&rdo;
沈冰横他一眼,没好气的道:&ldo;不清醒的时候我都没揍,你现在清醒了,我还揍你干什么?回来就好了,以后给我打起精神来,别为了个男人垂着个头,一脸丧气!&rdo;说完又准备继续去收衣服,沈墨却拉住了她,欲言又止。
&ldo;怎么了?&rdo;见他表情不对,沈冰的心也不由跟着提起来,&ldo;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事?&rdo;
&ldo;我……我闯祸了。阿姐,我们得赶紧收拾东西离开这里。&rdo;
闯得祸害不小,设局骗了方家四少爷的感情不说,还要命的在最后一刻让事情败露了。
诈死变成了&ldo;诈尸&rdo;。
方亦白那时在河岸边撕心裂肺的喊他的名字,沈墨真的从没听过有谁能把一个人的名字喊得如此声声泣血,悲痛和惨烈,似乎是用尽了浑身最后的力量。
然而他浑身颤抖,挣扎了半天连头也没有回,他心虚害怕,他愧疚难安,没有一丝的勇气再去面对方亦白。就这样他顺流而下,从接他的船家那里拿到了自己包袱,一口气都不停歇的赶回了凤鸣山。
现在方亦白就算是傻子也应该会知道事情的蹊跷了,满腔的情意换来的是绝情的欺骗,现在别说爱,方亦白恐怕恨都恨死他了。
易嘉言肯定也在心里把他骂了个够,沈墨觉得很对不起他。
沈墨很担心易嘉言到时候招架不住方家人的审问,把他住的地方给供出来,所以没有别的选择,他得带着阿姐赶快离开。
沈冰听他这么说,没有紧追不舍的问他怎么回事,只是神色凝重的看他一眼,便开始飞快的且有条理的开始打包行李。沈墨也赶紧在自己的房间里简单的收了几样东西出来,最后他不经意的翻到装在匣子里他当宝贝珍藏的那张纸。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我知。
……见鬼了见鬼了,为什么看到这句话之后脑袋里想的竟然是跟方亦白相关的画面。
沈墨用力的摆头,把纸叠好还原放进匣子里,重新放了回柜子了。
姐弟两人的东西本来就不多,加上沈墨本身带着的那个,也才一共四个包袱。
沈墨搀着沈冰的胳膊一起离开,离开前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回头静静的看了一眼这个住了十多年的破旧竹屋。虽然说在这里并不全都是愉快的记忆,可这是沈冰和沈墨唯一能称得上家的地方。
&ldo;阿姐,对不起……&rdo;
&ldo;好了,别废话,快些走。&rdo;沈冰咬牙瞪了他一下,&ldo;等再安顿下来,你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我听!&rdo;
沈墨耷拉着脑袋走路,闷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