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之中,只见一柄金伞悬立。每一根伞骨中都发出万千华光,伞面飞旋直下,不过片刻便到达面前,阵阵金波荡漾,瞬间便逼退了所有怪物。
只见金色光芒之中静立一人,此人身形颀长,眉眼硬朗。
“祁微澜!”君魁欣喜道,“你可真不愧是及时雨啊!我们还愁怎么才能把这些怪物逼退呢。你的金轮伞不是可以逼退邪祟吗?快快快,把它们全收了!”
“……”祁微澜似乎很嫌弃,冷冷瞥他一眼。手指微动,空中的金伞霎时间调转方向朝着怪物飞去,金光所到之处一团清气祥瑞。一颗淡绿色的光球坠在伞骨尾端被他收于手心之中。
但他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便将此物交给了昙昼,“你的,收好。”
君魁:“这是什么?”
昙昼:“寻玉灵脉。”
“……”君魁瞪大眼睛好半晌才组织好语言,“那确实应该给你。这东西本就是你换来的。”
昙昼道:“你不要?”
“我要做什么?”
“嗬!”昙昼五指一蜷,捏爆了那淡绿色的光球,“那你觉得我要来做什么。”
众人:“……”
君魁:“???”
“不对!你怎么知道她她她是……是那个的?”君魁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吓得话都不会说了。
“扶梨君。”祁微澜惜字如金道。
“原来是那家伙。不过那家伙日日给你写信你从来不回,我还以为你把她的传信纸鹤全当柴火烧了呢。”
祁微澜:“没有。看了。”
“……”君魁觉得自己再和他说话迟早被气死。干脆整个人憋在一旁不说话。
忽然一声呻吟传来。方才被他金轮伞捆住的邪祟此刻脸色痛苦,祁微澜见此手中伞柄一转飞出,甩出如月牙一样漂亮的弧度,那尖叫咆哮的邪祟刹那变得平静下来——
准确的说是,被镇压。
那金光就像是将白娘子镇住的雷峰塔一样压在邪祟身上,它们身上的邪气一点点外泄而出,最后化为一脸呆滞懵懂的模样。
祁微澜在入魔前是个普度天下的佛修,常年修习闭口禅已经剥夺了他正常说话的能力,显得几近笨拙:“抱歉,麻烦。”
他的意思是很抱歉在自己的地盘发生了这种事情,麻烦他们了。
到底是有几年情意在的,昙昼还是听得出来他的意思,点了点头道:“那你准备怎么处理它们?话说——”她忽然转头看着身旁的青年,“它们是鬼,那你是什么?”
青年脸色一僵,缓缓撕开面皮露出一张让昙昼万分熟悉的脸来,那脸渐渐和记忆中模糊的身影重合,最后化为一句:“怎么是你?!”
这青年俨然就是当初于万军丛中带她杀出重围的那个黄衣将军。
青年苦笑一声:“当年,我和罗刹海市达成了一个交易。我以自己为代价换他们不死。或许是执念太深了吧。我死后也没有入轮回而是一直在人间飘荡,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有记忆,总之就是有了。从第一眼见到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是你回来了。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屠城的事再发生一次。”
“我们黄旗军要保护寻玉城的每一个人,这是祁君的命令。不可违背。”
祁微澜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