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流云同样冷着一张脸,听着秦央和赵子麒一唱一和的将元京城外的兵马推到自己身上并不辩解,只是笑道。
“三哥以为倘若臣弟会傻到在这种时候调兵到元京惹人非议吗?”
“说是这样说,可侯爷或许正是看圣上身体不适,边关又损兵折将,想趁机见缝插针呢?”秦央在一旁慢悠悠的道。
“放肆!”东宫流云猛的一拍手边的茶杯,就令那秦央也略微诧异的抬头,见东宫流云眸中敛着怒意,他忙笑道。
“侯爷莫气,下官也只是将事情先禀告给王爷罢了,侯爷若是这样恼羞成怒,倒真要令人觉得此事是真的了。”
“你血口喷人!秦大人,倘若你说那城外的兵马是本侯的,你倒是拿出证据来!你再这样满嘴喷粪,就休怪本侯不客气!”东宫流云说着这话,手掌翻覆之间一用力,就直接将几人身下的木桌拍的粉碎。
茶壶因这力道不稳的向地上摔去,那秦央却不慌不忙的将那茶壶接住,一壁慢悠悠的喝着自己的茶,仿若那桌子一点事也没有一般。
“侯爷,你这样叫人看见可就要惹人非议了。”秦央站起身将那茶杯放到房间里的木桌之上,见东宫流云神态气愤的看着自己,微微福身,“侯爷王爷慢坐,秦央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他说着转身就从这房里走了出去,不多时那楼下传来一番打斗的声音,侯飞凰抬眸看去,就见东宫流云的侍从原烬已经同他打了起来,或是拦着秦央不让他出去令秦央怒火中烧,当着那楼下众人的面就直接一掌拍向原烬,令他退了好几部没有力气在追上去。
秦央在楼下冷笑一声,“侯爷,你的人可真是有本事。”
这带着几分嘲讽的话却并未惹得东宫流云更多不悦,相反,见秦央已经出了客栈,东宫流云面上的怒色也骤然收了起来。
“凰儿,没吓着你吧?”似觉得侯飞凰太过安静,他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怔怔的盯着自己不由起饿了几分自责,“我会让原烬再买账桌子来赔给你的。”
“无妨。”侯飞凰有些无言,难不成他是以为自己看到他拍桌子吓到了吗?
东宫冥看二人浓情蜜意实在看不过去,一抖袍子便站起了身,“八弟,这件事情,你自己去同皇兄解释,切莫再叫那秦央小人抓到把柄。”
东宫流云点头,“三哥教训的是,流云日后定会注意。”
东宫冥见他态度很好,冷哼一声便扭头就出了这雅间的门,外头的夜芒连忙快走几步跟了上去。
“你今日带这么多人来,就是为了来撑场面吗?”侯飞凰看了楼下一眼,那一百多名官兵还在下头围着这里今日吃饭的人,秦央同东宫冥都已经走远了。
“非也。”东宫流云面上露出往日一般柔情的笑意,“凰儿,这几日我可能没有时间去找你,你且记得,不论秦央找你同你说什么,你不要上他的套。”
“你是说秦央也要将我诬告进来吗?”侯飞凰皱了眉头,“元京城外的五万兵马,不会真是你的吧?”
“你觉得呢?”面上闪过几分委屈,东宫流云站起身往楼下看了一眼,“凰儿,这些事情你无需管,只需若是秦央再来找你,不见!”
侯飞凰怔怔的点了点头,也不明白这几人到底在说什么,只当是朝堂之事,她一个女人不好多嘴,便也没有多问。
待东宫流云带着那一队官兵往城门而去,她也坐乏了了便回侯府。
“表姐,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丝毫不像三十岁了呢。”
刚一走进侯府的后院,便听得前头花丛之处传来一道谄媚的女声,侯飞凰皱了眉头,这声音好熟悉。
“小姐,是莫鸢郡主。”
她正觉得有些奇怪,便见前头湖泊的拱桥上,莫鸢一身粉衣搀着云氏正朝着自己走来。
侯飞凰顿了一下,见那二人没有看到自己,转身想走另外的方向,却听得前头的莫鸢喊住了自己。
“二小姐,这怎么还躲着我们,莫不是不想见本郡主,不想见我表姐啊?”莫鸢神情有些得意的道。
侯飞凰抬眸看去,便见那二人穿着富贵,头上珠钗首饰无比精致,她忙上前两步道,“郡主说的哪里话,只是不想扰了郡主同姨娘的心情而已。”
云氏的亲生父亲睿亲王,是同莫鸢郡主的父亲同父异母的兄弟,都是死得早,但不同的是云氏是睿亲王家中的大姨娘所生,莫鸢是亲王家中最小的夫人所出,因而二人年纪相差了十几岁。
“二小姐这话说的,怎么会打扰妾身的心情呢,妾身见到二小姐高兴还来不及呢。”云氏亲昵的拉着侯飞凰的手痛她并排而行。
“妾身听文煜说了今日的事情,二小姐资质真是无人能敌,但也希望二小姐这几日能多提点一下文煜了,若是文煜能有二小姐的一半聪慧,妾身也就放心了。”
云姨娘迈着小碎步,拉着她的手有些紧。
“二小姐!”
从那拱桥上走下来,下头有一块青石板不知何时被人撬了起来,有一本横在路中央,侯飞凰一时候想着云氏的事情没有看见,直接就踩着那青石板过去。
眼见她脚被青石板绊住就要摔一跤倒向一旁的湖中,云氏拽着她的手忽然紧嘞几分,那力道痛得她忍不住呲牙,但不一会儿她还没站稳,云氏又放松了力道,令她再次站不稳的朝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