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月皊意外的是,江厌辞不仅置办了这个小院子,还备了几个差使的下人。守着院门的林爷爷,厨房的张伯,还有粗使婆子吴娘子。吴娘子有个八岁的女儿,也能帮着跑跑腿。
月皊跟着吴娘子走进收拾好的房间,终于明白江厌辞为何突然置办了这个小院。原来从今日起,她有自己的房间了。
“小夫人若觉得哪里不好,随时喊我。”吴娘子笑盈盈地说着。
月皊点点头,柔声道:“有劳了。”
“那娘子先休息,我去厨房瞧瞧有没有要帮忙的。”吴娘子手脚麻利地将月皊的胭脂水粉都收放在梳妆台上,便快步出去了。只是吴娘子忍不住在心里琢磨着小夫人为何戴着面具?
本是不太舒服,又坐了很久的车马,月皊的确有些乏,便到床榻上歇着去了。倒也睡不着,不过合目小躺了一会儿。
“廿廿,你睡着了吗?”
月皊睁开眼睛,望着不知何时出现在床边的余愉。她坐起身来,说:“没有呢。”
余愉问:“你真的不怪我吗?”
“就一点点吧。”月皊捏了捏自己的指甲盖,“更应该怪坏人呀。”
余愉笑了,拍着平坦的胸脯道:“你放心!下次我就算酒瘾犯了也呆在你身边!”
月皊弯起眼睛来。
余愉并不客气,直接在床边坐下,问:“你还难受吗?”
月皊摇头。
“那你为什么戴着面具?你的脸怎么了?”余愉又问。
月皊伸手到脑后,解开细绳摘了面具。
瞧着月皊的脸完好无损,余愉重重松了口气。她还以为月皊的脸伤着了呢!这么好看的一张脸要是伤着了,她把自己的脸皮撕下来也偿还不了啊!
月皊摘了面具,眉心轻蹙着勾勒继续忧虑,她望着余愉,认真问:“我的脸还红吗?”
“不红啊。”余愉摇头,“你在发烧吗?为什么会红?”
江厌辞忽然推门进来,月皊立刻转过脸,不让江厌辞看见她的脸。
江厌辞将目光从月皊手里的面具移开,冷眼扫向余愉。
余愉立刻举起手发誓:“我就过来和廿廿说一会儿话,一会儿就走!”
“天黑前离开,事情没办妥之前不要再过来。”江厌辞丢下这一句,转身出去。
余愉吐了吐舌尖,抱怨一句:“凶巴巴不近人情。”
月皊已经转过脸来,问道:“他对你一直这么不好吗?”
“是啊!”余愉觉得侧坐不舒服,干脆脱了鞋,盘腿坐到床上和月皊说话。
“我们师门不算年纪,而是按照入门顺序排长兄。”余愉低着头扒拉下手指头,“算了算,我们师门只有我一个人比师兄年纪小!但是——”
余愉睁大眼睛,一脸神秘:“我们都把他当爹看。”
月皊也惊讶了,好奇问:“为什么呀?”
这怎么解释呢?余愉想了一会儿,才说:“我们师父死了好些年,师父死的时候,我们商量着扒拉个人出来当头儿。谁也打不过他,他就当了头儿呗!”
月皊还是不懂,当了头儿怎么就成了爹?
“你不懂,我们师门规矩可多了。不仅是规矩多,责罚也重。师兄总是冷着脸按照师父立下的规矩来处罚,我们都在他手里吃过大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