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潇缓缓上前,感觉到几缕目光的注视,抬眼望去,桌面上放着一幅山水图,山峰宏伟,河水湍急,雄鹰齐飞,整幅图气势磅礴,笔法细腻有感,着色搭配有度,一旁“秀丽山水”四个字更是矫若惊龙,虽画有山水,却气吞江河,画中的霸气不言而喻。
叶潇一边看着画,一边暗暗的组织语言道:“臣女自小在陵城长大,陵城没有如此美妙的山水景致,家中也没有书画,但是这幅画却让臣女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能感觉到山水间的相得益彰的悠然和磅礴,臣女觉得着实是好画。”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管他怎么着,先说好就对了。
铜铃般的嗓音配着天真的表情,更显语气中的真诚。
“哈哈……”景宣帝一听便哈哈大笑起来,“镇海,你不善书画也就罢了,好歹也让子女学学,家中竟然不摆一幅字画,朕真真的怀疑你是否是叶老的儿子。”
叶老是叶潇的祖父,叶振海的亲爹,之前曾任阁老,与现任阁老柳丞师出同门,其学识和见解百年难遇。
奈何子侄无才,到叶振海这辈,嫡长子叶长楷、三子叶长武文识渐失,只能依靠着本分和祖茚以及叶振海的庇佑,分别做了礼部司佐和礼部员外郎。
幸好庶子叶振海弃文从武,另辟蹊径,闯下一片天,才算不辱当年叶阁老的英名。
“臣这多年一直都是上阵杀敌打头阵,品书荐画做逃兵,皇上莫要打趣臣这些小心思了。”叶振海赶紧求饶道。
“镇海,这叶老在世之时好歹也是桃李满天下,想必这叶家子孙必定个个不差,这只是本王偶尔小作,你们父子却一再推诿,是不屑,还是在藏拙啊?这一军主帅怎可笔墨不通。”一旁陈相言面容在笑,语气稍有不善。
叶潇暗暗心惊,本以为画出如此气吞山河的气势会是景宣帝的大作,却不想是这陈相言的画,这气势和这语气,不由得让叶潇怀疑自家爹爹所说的自小的情谊了。
“相言严重了,自小你我也没少打趣镇海的吊儿郎当,今日正是镇海的接风宴,看在他再次得胜归来的份上饶了他们一家吧!”皇上从中调侃道。
“皇上……”
“父皇,时辰不早了,大臣们来的也差不多了,咱们也该出去了。”寒冥飞见陈相言还欲声讨,便出声制止道。
“那便出去吧!”景宣帝扔下手中的折子,又看向叶潇,道:“不错,你就回保和殿吧,想必那边也快了。”
“臣女告退。”叶潇见自家父兄们的眼神,俯首一礼,心中暗暗腹诽专门叫自己过来却只说了一些不痛不痒的事情,足下不曾耽搁,急忙退了出去,跟着来时引领的小太监往保和殿走去。
还在保和殿的门口,就听到了屋内熙熙攘攘的声音,看来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
“二妹妹今日与靖王同乘一辆车进宫,实在是对名节不好啊,姐姐也是为了妹妹着想啊!诸位小姐们也别见怪,实在是二妹妹在乡下长大,有些礼节尚有些不足。”柔弱的声音传来,让叶潇脚步一顿,这音色好像是城门口绿衣女的,现在这无辜的声音,当真有唱戏的天赋。
“乡下来的就是乡下来的,如此不识礼数,却还要参加宴会,沐心,你有这样的二妹妹真的是给你丢脸了。”一个尖锐跋扈的声音袭来。
这边叶潇挥退了小太监,探了个头看向声音发源地,好么,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边居然有五个女人对付一个女人,两台戏了。
而这两台戏的主角,叶潇都认识,是绿衣女顾沐心和顾沐怜。
“戏台”竟然直接“搭建”在了进门处,可见这些莺莺燕燕们是有多么迫不及待。
“大姐姐慎言,莫说是王爷召见我前去的,就说车里也不止只有我和靖王,还有冥王和叶家小姐,谈何‘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说。”顾沐怜言语中不卑不亢,表情也甚是冷淡。
“什么叶家小姐?是那个野丫头?二妹妹,你名声现在本就不好,与两个王爷共坐马车也甚为不妥,还与一个不知哪里来的野丫头走的如此亲近,穿的也是不男不女,不伦不类的,你不顾你顾沐怜的名声,也不要给顾府丢人!”想到那个野丫头的长相,顾沐心突然声音狠厉了起来。
“不男不女?那你投怀送抱是因为以为我是个男子吗?”见“讨伐”中的一个女子看到自己,话语处又带上了自己,叶潇也不再躲藏偷听,正好无聊,起了逗弄之心。
“你是什么东西!胆敢如此污蔑于我,本小姐身份高贵,启是你这等粗使贱丫头所能污蔑的!”顾沐心声音愈发尖锐,引得不少目光。
有人闻言也不开始交头接耳,声称自己看到顾沐心的“投怀送抱”,于是,顾沐心的脸色瞬间变成了抹茶色。
见顾沐心欲要抬手向叶潇,叶潇赶紧躲到了顾沐怜的身后,眼中泪眼朦胧,一脸无辜的表情说道:“顾二姐姐,这位姐姐好凶啊!我只是说了一句实话,她竟要抬手打人,不是说世家千金都是知书达理的吗?我怎不知还有抬手打人的礼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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