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春晓一大早就开始为叶潇试衣上妆。
“小姐,今天要进宫的,宫宴上皇上已经免了你着朝服,但是你打扮的太素的话会被说成是藐视皇权的,咱们也就是涂点胭脂而已。”春晓觉得此生最难的就是给自家小姐上妆了。
“我是去参加宴席,吃饭的,描成猴屁股,你是在骂你家小姐是用屁股吃饭吗?”叶潇强行的将春晓手里的胭脂盒抢来,在春晓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抛出窗外。
春晓见状一脸的懊恼,看着自家小姐将自己精心打扮的发髻拆的差不多的时候,春晓的脸更黑了。
“小姐,你不能再拆了。”春晓非常想阻止,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自己没有武功。
“我说谁那么败家把金桂坊的胭脂给扔了出去,原来是我们叶大小姐啊!”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叶闲晃悠着自己的扇子缓步而来,今日叶闲穿着一身绣着竹子暗纹的青色儒雅长衫,说不出来的温润儒雅,明明是出身将门,每每都是一身书生气。
叶闲与叶潇不同,叶潇身上有县主的头衔,依礼制是有朝服,叶闲早就脱掉这一身盔甲,全身心照顾叶潇,身无官职,更无朝服可言。
看着黑脸的春晓和拆的不亦乐乎的自家小妹,叶闲不由得心中为春晓默默的哀叹。
“二少爷,您看小姐,这是去宫宴啊!穿的素色也就算了,连发饰也不带,妆也不上的。”春晓见叶闲进来赶紧告状。
“你家小姐天生丽质,胭脂俗粉岂能配得上你家小姐的?”叶潇从梳妆桌前走到了屋内的圆桌,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虽已是入秋,但是自小学武,身体没有那么娇贵,冰凉的水喝起来,更能驱散早起的困倦。
“春晓,你就给你家小姐做平日打扮吧!将军府,即便是女子,也是英姿飒爽!”叶闲看着天色,心中暗暗嘀咕,这两个小姑奶奶,再不收拾完宫宴迟到了。
“爹爹和大哥呢?”叶潇任由着一脸不情愿的春晓为自己梳头,自回来到现在半月了,愣是没见到爹爹和大哥,她怀疑这两个人是不是没回来。而自己二哥每次只是说他俩忙着呢,能忙啥?
“爹和大哥早上早早就去宫里了,现在这个时辰恐怕正在和皇上商量军务了。”
“起早贪黑半个月还没商量完吗?”
“咱们回来之后,边境又是换将驻守,又是需要更新布阵图,哪有那么容易,以前回京述职的时候,也是这样忙的。”
叶潇无奈,自从叶潇去了北境,叶镇海回京述职从来没有带叶潇回来过,自然也不知他们回京是何等状况。
说话间春晓便将发髻收拾妥当,说是发髻,不如说是一个高档点马尾辫,虽有些花样,但总体上也是由一个头绳和竖冠拢在头顶,一根青玉的玉兰簪固定好束发,再无半点多余的装饰。
身上穿的是二哥新置办的罗裙,样式有些类似男子的锦衣长袍,没有宽阔的袖口,多了一个颇具坠感的狐领披风作为后摆,暗纹精致,穿上显得英姿飒爽,也未失女儿的娇态。
“对了,二哥,今天能帮我再将门窗焊一下吗?”叶潇示意春晓将昨夜她熬夜画的图纸拿来递给叶闲。
叶闲看着图纸不由得挑眉,“你是要画地为牢还是在防贼?”
“好歹我也是一朵花骨朵,防点怎么了?”叶潇扣扣鼻子头,她也不想啊!
但是她更不想让自己的房间成为某人的酒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万一哪天他心血来潮想睡就睡怎么办?
所以,一大早她猛然惊醒,她要给自己的门窗加上防盗窗,在外面焊一个铁栅栏,焊死,那个登徒子想进来,要么弄出点动静,要么就别想进来。
吩咐好所有的事,兄妹二人带着春晓便动身出宫。
因为受伤的原因,叶潇算是半个月来第一次正经出院子,她以为将军府也不过是会比陵城的五进五出的将军府要大上那么一丢丢。
却不想,皇恩果然浩荡,院内亭台楼阁,雕梁画柱,三步一台,五步一景,格局着实不错。
现如今大部分还在修葺,便是这刚修好的就已经够他们走很久了。
叶潇住的院子也是偏僻的临时的小院,若等也好好修葺一番,那也会是一个风景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