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钰你小子到底怎么回事啊!”
“什么叫医患关系你懂不懂啊!”
“从第一天来你就给我惹麻烦!说说这是第几次了!”
唐钰看了看我又望望邹大夫,此刻倒是双目有神,毫无泪光。
家属估计是闹了闹的,但应该也没闹大,要不然我们不可能在办公室站了十几分钟壁角就看见邹大夫大刀阔斧地回来。
邹大夫训了我俩将近半小时才放行,又勒令我们写检讨,跟病人家属道歉,这事算是翻篇。
出了门,唐钰亦步亦趋地跟在我后面,我知道他觉得连累了我特歉疚。但真的没什么,我觉得被骂骂也挺好的。
到了休息区,唐钰跑到自动贩卖机那块买了两杯拿铁,“对不起啊。”他递给我一罐。
“谢谢。”我打开直接喝起来,一口气干了大半杯,冰冰凉凉直入肚腹,丹田瞬间升腾起一股寒气。
“那个检讨我写,本来就是我惹的事。”他抓着刺手的短发一脸苦恼。
我客气地接受,勾着易拉罐的拉环说:“那谢谢了,我本来就不会写检讨。”
他一愣又冲我笑笑,和我说话倒没那么拘谨了,“大家私底下都说你挺冷漠的,我看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啊!”
我笑笑不置可否,只是将易拉罐扔进垃圾桶,“走吧!还有好多病人呢!”
我们从最后一间病房走出来已经过了12点,门后又是一片呜咽之声,食堂的中饭是铁定没指望了。
唐钰凑到我跟前说:“我请你吃饭吧!”
“你自己去吧,我带了饭。”我翻了翻剩下的几页纸说。
“哦!那下午见吧!我先走了!”
我回到更衣室打开柜子,两个饭盒。
每天都一样,两个风格迥异的饭盒,一个清白分明,另一个浓墨重彩。
我照旧拿起浓墨重彩的饭盒打开,唔,今天是焗大虾,西兰花,土豆炒胡萝卜还有炖肉豆腐,每天都不重的,我吃着倒也不腻。
我慢条斯理地吃完,饭盒刚放下就听到手机铃声,我接起电话,“喂?”
“午饭吃了吗?”
“哦,刚吃完。”我又补了一句,“谢谢。”
“那就好。”
我突然好奇地问:“你做的?”
那头停顿了一会儿说:“你想要我做给你吃?”
这什么逻辑思维?我只是觉得一个精神病学博士应该没那么闲而已。
“你做吗?”我开他玩笑。
他认真地回答:“嗯,我可以跟慎之学。”
哦,原来还是有万能秘书在,不过沈慎之讨厌我怎么还肯给我准备午餐?大抵还是boss有令,军令如山。
不过闫凛英真是大材小用。
“不说了,你休息下吧,待会见。”
“哦,拜拜。”我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