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一道圣旨贴满全国,司马威刺杀太子,理应株连九族,万岁仁慈,念及司马家三代忠良,特赐司马威免死,即日起与府中男丁一同流放西南,家产充公,所有女眷发往军寮,原钰王妃司马燕贬为庶民打入冷宫,若无圣旨,不准踏出一步。“王爷,王爷你救救妾身啊。”被侍卫拖出去时,司马燕疯了般的哭喊,拼命想要扑到卫远钰身边。冷宫里过的是什么日子,不用想都能猜到,自己不过二十出头,余下的漫漫几十年,难道便要在那鼠蚁横生的地方度过?卫远钰面无表情,看着她被侍卫拉了出去。卫远熙在门口看到这一幕,微微皱眉。“好歹是你的太子妃,去跟父皇求求情,说不定能将囚她的地点换到这钰王府的后院。”卫远熙跨进屋子,“总好过冷宫。”“他死了。”卫远钰抬头,语气有些瘆人。卫远熙没有答话。“我当初就该带他走。”卫远钰笑的凄然,“可惜他不肯,怎么就不肯呢?”“子陌之前说过,他很感激你。”卫远熙拍拍他的肩膀,“若是心里不痛快,就多出去走走吧。”“你说你有什么好?”卫远钰直直盯着他,恶狠狠的开口,“他就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卫远熙不想再跟他纠缠,转身出了永钰殿。隔日上早朝时,卫昆便颁了圣旨,封太子卫远熙为征北将军,五日后出兵东北。卫远熙单膝跪地接过兵符,群臣齐齐跪倒,三呼万岁声在金銮殿绕绕缠缠,久久不散。出征的前两天,正好也是宁子陌醒转之时,到了这日,卫远熙连晚膳也没吃便找借口溜出宫,火急火燎赶往黄泽所说的地址。云雾山离皇宫不算远,青山绿水风景绝佳,却因为路途艰险,因此很少有人来。卫远熙凭着轻功掠过深峡,果真看到了一片小小的宅子。“小陌!”卫远熙站在院子里叫。“嚎什么嚎?!”黄泽被吓了一跳,端着碗骂骂咧咧走出来。卫远熙没心情理他,直接冲进屋子。宁子陌原本正躺在床上,见他进了屋,便撑着想坐起来。“子陌。”卫远熙赶紧上前扶住他,“没事吧?”“我没事。”宁子陌冲他笑笑,“只是睡了七天,有点没力气。”“脸色怎么会这么难看?”卫远熙心疼的皱眉。“他刚刚醒转,身子要慢慢调。”黄泽进门,把药递给卫远熙,“别担心,不是什么大事。”“你还是别跟我去东北了。”卫远熙喂他吃药,“路途颠簸,你受不住的。”“嗯,你……自己小心一点。”宁子陌犹豫了一下,还是凑过去,轻轻吻了他的嘴角。卫远熙笑着捏捏他的脸蛋,把手里的药碗放回桌上。“宫里的事情,黄大哥都跟我说了。”宁子陌有些担心,“宁王一向诡计多端,你这次去东北务必要小心。”“放心吧。”卫远熙握着他的手,“你什么都不用管,只需要好好养身子,等我回来就好,知不知道?”宁子陌点点头,乖顺的靠进他怀里。卫远熙此次要去的东北胜阳城,原本是自己的家乡,脑海里却没留下多少记忆。只记得那里冬天很冷,离这里也很远很远。幼时的自己,被宁王当做质子送往王城,当时尚且懵懂无知,直到坐上马车,还不懂母亲的眼泪到底是为何。到了王城后,被使臣带着跪到了金銮殿,低着头不敢抬,连皇上在说什么也没听清,就被领到了住处,自此便被斩掉了翅膀,再也不知自由为何物。金色的城墙很高,从自己住的小院里看出去,只能望见一小方蓝天,门口终日有卫兵守着,不敢出去,也根本就出不去。好不容易溜出去一次,却恰好遇到了嚣张霸道的卫远钰,寒冬腊月被推到了荷花池,不是不冷,也不是不怕,只是那份与生俱来的倔强性子,却是宁可冻死,也不想开口求饶。谁知阴错阳差,却偏偏在那时遇到他。盛气凌人的小太子,穿明黄的锦袍,戴青色的玉佩,身后跟着一大堆宫女太监,稚气的脸庞隐隐透出不可一世的傲气,衬得自己愈发狼狈。原本是两个世界的人,谁会想到居然就此羁绊到一起,一晃便是十几年。在说书人的江湖野史里,送来当质子的人往往受尽欺凌,哪里会像自己,处处被他宠着护着,一点委屈都未受过。要有多好的运气,才能遇到这么一个人。“远熙。”宁子陌鼓足勇气,“今晚,能留下吗?”卫远熙身子一僵,有些不可置信的低头看他。“东北那么远,一去最少也要两年。”宁子陌搂着他的腰,“我……”我我我了半天,直到白皙的脸庞涨成通红,到底也没能把剩下的话说出来。“你……确定?”卫远熙抬起他的下巴,眼底有些迟疑,“我不想你勉强。”宁子陌抿着嘴唇,轻轻点头。卫远熙心中狂喜,伸手用力抱住他,手臂收到不能再紧。“我发誓,此生绝不会到委屈你。”卫远熙在他耳边许诺。“嗯。”宁子陌唇角上扬,心底却涌上酸涩。“怎么哭了?”卫远熙皱眉。“高兴的。”宁子陌咬咬他的下巴,脸上满是笑意。傍晚的时候,黄泽正在厨房炖汤,突然就见卫远熙冲了进来。“你怎么还没走?”黄泽一边搅锅一边问。“你有没有酒?”卫远熙开门见山。“酒?”黄泽纳闷,“你要酒做什么?”“今晚我和子陌圆房。”卫远熙在厨房到处翻,“没有八抬大轿,交杯酒总要有的。”“啥?!”黄泽震惊。“梨花烧?”卫远熙找到一小坛子酒,打开闻闻,“凑活,就它了。”黄泽从震惊中回神,挥手哐当一勺子砸到他头上。“你找死啊?”卫远熙大怒。“你精虫上脑吧!”黄泽双手叉腰,“小陌身子虚成那样,哪经得住你折腾,况且你后天还要出战,闹什么闹,赶紧回去!”“我会注意的。”卫远熙颠颠酒坛子,斜眼看黄泽,“喂,你有没有经验教教我,第一次要怎么做?”“老子怎么会有这种经验!”黄泽瞬间炸毛,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算了,我晚上自己琢磨。”卫远熙扭头想走,却被黄泽拽住。“这个拿去。”黄泽无奈,丢给他一个小瓶子,“你节制些,要是伤到他,心疼的可是你。”“这还用你说,那可是我的太子妃!”卫远熙拍拍黄泽的肩膀,得意洋洋的进了屋子。黄泽蹲在地上感慨,有这样的储君,真是国之不幸。小院很小,考虑到别人新婚燕尔,难免会有些不该听到的声音,于是黄少侠拎着自己的软鞭,转身去镇上晃悠,顺便带走了做饭的老杨。“我家世子……”老杨恋恋不舍,拼命回头看。“放心吧,你家世子有人守着,不会出事的。”黄泽买了两串糖葫芦,和老杨一人一串,溜溜达达吃的挺高兴。安静的小屋里,宁子陌泡完热水澡后,便被卫远熙抱回了床上,用红色的毯子裹了个严实。“喝一点,好不好?”卫远熙递给他一杯酒,“别的来不及准备,只有交杯酒了。”宁子陌微微抿唇,伸手接住酒杯。梨花烧味道清甜,余味绵长淡雅,一杯入喉,眼中便多了几分春意。卫远熙看得痴迷,单手抚上他的侧脸,凑过去浅吻了一下。拿出一串叮当响的玉饰,握过那纤细的手腕,一圈一圈绕上去,红线映着青白的玉石,说不出的温润。“去月老庙求来的。”卫远熙笑着看他,“老方丈不是一般人,我求签,他连看都不看,就说我能有一段好姻缘,还真被说中了。”宁子陌脸颊绯红,任由卫远熙把自己放平在床上。床幔被随手放下,只能听到细小暧昧的声音不断传出来。“好疼……”“子陌乖,忍一忍,忍一忍好不好?”“不好。”宁子陌有些委屈,拼命扭动着身体,想把深入其中的异物赶出去。“小祖宗。”卫远熙呼吸粗重的按住他,“你别再折磨我了成不?”宁子陌腰被他死死扣住,挣扎之间,却觉得体内的东西又胀大了几分。“你……出去。”宁子陌又羞又急。卫远熙软语安慰,又低头亲吻那光洁的脊背,等到他放松之际,便趁机抬高他的腰,狠狠一贯而入。宁子陌惨叫一声,整个人都瘫在被子里,后穴如同被生生撕裂,疼的眼前都发黑,险些连气都喘不上来。“子陌。”卫远熙紧紧抱住他,半是内疚半是心疼,“对不起。”宁子陌疼到极致,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委屈的鼻子都通红。眼见他难受成这样,卫远熙也不敢再动,只好搂住他的肩膀,把这辈子学到的所有情话都说了个干净。幸好之前那药膏有些作用,初时疼过之后,便有些微微酥痒的感觉,宁子陌咬着下唇,扭头看了卫远熙一眼。“……不疼了?”卫远熙试探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