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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小方连做梦都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帐篷里，看见这两个人。

他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第一个看见的人竟是波娃，本来应该在他的帐篷里等候他的波娃。

他第二个看见的赫然竟是卜鹰！

卜鹰静静地站在那里，依然冷酷镇定，依然白衣如雪。

波娃蜷伏在他面前，美丽的眼睛里充满了惊骇与恐惧。

他们都不该在这帐篷里的，可是他们都在。

凶手已逃入这帐篷，帐篷里别无退路，他们之间，必定有个人是凶手。

这两个人之间，谁会杀人？

小方冷冷地看着卜鹰，沉重叹息：&ot;我也想不到是你，我一直都认为你真的从不杀人。&ot;卜鹰的脸上全无表情：&ot;世上本来就有很多令人想不到的事，金子可以让人做出很多很多连他自己都想不到的事来。&ot;小方道：&ot;我知道你也在找那批金子，可是你……&ot;他没有说下去。

波娃已投入他的怀抱，眼睛里已有泪水涌出：&ot;带我走，求求你带我走吧！&ot;小方轻抚她的柔发：&ot;我一定会带你走，你本就不该来的。&ot;可是她已经来了。

小方不能不问：&ot;你怎么会来的？&ot;

波娃含着泪摇头：&ot;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想赶快走。&ot;班察巴那忽然开口。

&ot;她不能走。&ot;他的声音不再温柔，&ot;谁也不能带她走。&ot;&ot;为什么？&ot;小方问。

&ot;因为要别人流血的人，自己也得流血。&ot;班察巴那又将他自己说过的话重复一遍，&ot;杀人者死，以血还血。&ot;这是江湖的真理，无论在中原、在江南、在沙漠都同样适用。

小方紧紧握住波娃的手：&ot;你应该看得出杀人的不是她。&ot;班察巴那道：&ot;你看得出？你看出了什么？&ot;

他忽然改变话题：&ot;我们这些人，这些货物，都是属于一个商家的。&ot;&ot;哪一个商家？&ot;

&ot;鹰记。&ot;

&ot;鹰记？&ot;小方的手已发冷，&ot;飞鹰的鹰？&ot;

飞鹰的鹰，就是卜鹰的鹰，他吃惊地看着卜鹰：&ot;你就是他们的东主？&ot;&ot;他就是。&ot;班察巴那道：&ot;我们收容你，就因为他是我们的东主；我们信任你，也是因为他，否则，你刚才很可能已死在我的箭下。&ot;小方全身都已冰冷。

班察巴那道：&ot;就算他要搜索那批黄金，也不会搜到他自己的队伍中来，就算他要搜查这批货，也用不着杀人。&ot;他冷冷地问：&ot;现在你是不是已经应该知道杀人的是谁了？&ot;波娃的手比小方更冷，泪比手更冷。

她紧紧拥抱住小方，她全身都在颤抖，像她这么样一个女孩子，怎么会是个冷血的凶手？

小方不信。

小方宁死也不愿相信。

&ot;我只知道杀人的绝不是她。&ot;他把她抱得更紧：&ot;谁也没有看见杀人的是谁。&ot;&ot;你一定要亲眼看见才相信？&ot;班察巴那问。

卜鹰忽然叹了口气：&ot;就算他真的亲眼看见了，也不会相信的。&ot;如果小方是个很理智、很有分析力的人，现在已经应该明白了。

事实已经很明显。

卫天鹏他们早已知道卜鹰是这队商旅的东主，一直都在怀疑卜鹰用这队商旅做掩护，来运送那三十万两失劫的黄金。

可是他们不敢动这个队伍。

卜鹰的武功深不可测，江湖中人都知道他从未败过。

&ot;五花箭神&ot;班察巴那名震关外，是藏人中的第一位勇士、第一高手。

卫天鹏不但对这两个人心存畏惧，对这队伍中的每个人都不能不提防。

因为这队伍中每个人都可能是猫盗，如果真的火并起来，他们绝对没有致胜的把握。

他们只有在暗中来侦察，黄金是不是在这队伍的货物包裹里。

他们本来想利用小方来做这件事。

想不到这个要命的小方偏偏是个不要命的人，他们只有想别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