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前我们给你买的电动玩具和模型呢?”她又问。
“也喜欢,”小杜彧想了几秒,“但毛绒玩具又软又温暖,我更喜欢。”
母亲不再发问,只是望他的眼神若有所思。
第二年杜彧生日那天,他没有再一如既往地收到积木和模型,相反的,母亲给他抱回来了一只半人高的玩具熊。
小杜彧开心极了,他不但给自己的熊取了名字,还特意让它和原来那只比邻而坐,仔仔细细对比起异同。但得出来的结论却很统一,自己的熊不论在哪方面都比原来那只超过了一大截。
见家里多出了一只熊,杜悠也很开心。她没有“那是哥哥的熊”的概念,只知道熊爸爸和熊妈妈都有了,再摆上许多小熊,一家人就集齐了。
可每当她精心摆好茶具,擅自把她哥的熊搬来放好时,小杜彧总会突然出现,再气愤地把自己的熊抱回去。
“这是我的熊!”
这是他当时最常说的话。
于是杜悠又哭了。
“这确实是爸爸妈妈送你的礼物,但杜悠是你妹妹,偶尔借她玩玩怎么就不行了?”父亲问他,语气严厉。
“可这是我的熊!”小杜彧仍然重复着那句话,亘古不变的那句话,“它只能和我玩!”
“杜彧,你是哥哥,别太自私了。”父亲生气了,把他拎起来扒下裤子象征性地揍了两巴掌屁股,但只有声音大,打在肉上却并不太疼,“下次你妹妹想玩就给她玩,该是你的总会是你的。”
小杜彧眼里亮晶晶的,头却仍然高傲地拗了过去,无比倔强地抿着嘴唇,嘴里默默念叨的还是那句话。
“它明明是我的熊。”
但这只陪伴了他整整两年且一直爱不释手的大熊,终于在第三年的伊始,被他压在了公墓上头。
他从此再也没有碰过毛绒玩偶。
直到……
“学长你好,请问一下图书馆怎么走?”
杜彧无神眺望的双眼在下一刻清明了起来,他转头看向声源,一只腿还微微叠起踩在高脚凳的踏杠上,另一只自然下垂踩住地面,修长又笔直,有种清爽的随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