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灼灼逼人的视线还是没收回去。
他复又解释道:“呃……这是太疼了,我自己割的,割一会就没那么疼了。”
唐灼芜知道他在说什么,定是韩溶,不,现在是风溶,又开始折磨那母蛊了,她不知被蛊虫折磨的滋味,却知道,疼到想割自己一剑,那定是十分疼的了。
她突然很后悔把他一个人留在那里,若他真出了什么意外,她铁定不会放过自己。
嘚嘚的马蹄声响在近前,逃走的马儿又回来了,它循着夜色,跑到二人身前。
二人默默为两位老人挖好坑,埋葬好他们,又立了一个无名碑,防止不知情的人踩踏,这才上马离开。
许是方才的情绪太过紧绷,内力的侵扰暂时减弱了些,这回放松下来,两股内力的争斗又在撕裂着她的脑海。
她堪堪忍住自己的不适,偷偷瞥了他一眼,发现他的面色果然也是十分不妙。
只是故做悠闲地在看着车帘外,这人看着看着,面上冷汗就冒了出来。
她问:“很疼么?”
他咬牙:“也就一般般吧。”
她早些年间听师父说过,若是委实疼痛难耐,嘴里咬点别的东西,便能依稀减少一些疼痛。
“你可以咬我。”唐灼芜自觉地伸出手,把袖子挽上去,露出来的一截手臂嫩白如藕,“别割伤你自己就行。”
“此话当真?”
都这时候了,他居然还笑得出来,她不禁十分无奈,“当真。”
“那我咬了?”
她视死如归般地点了点头,时间仿佛突然变得漫长起来,许久过后,手腕处微微一凉。
回神过来,才意识到方才发生了什么,他、他、他居然……亲了一下自己……
她正色道:“你这是……咬吗?”
谢逐川正欲点头,俏皮话还没说出口,心口一凉,两眼抹黑,便不省人事。
唐灼芜连忙赶上去探他的脉搏,脉象十分微弱,再摸头,触感滚烫。
他发烧了。
她没多想,就撕下自己的一截袖子,带上马车内原有的水囊,下了马车。
雨后的天空,缀满了星辰,月儿为她照着路。
她掏出火折子,点燃了好不容易找来的两段干木,一把放在车前,以作驱兽之用,一把自己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