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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但这个&ldo;真拳派&rdo;实际上只是残党，为了向以前灭掉他们的东城会复仇，几个幸存下来的成员分别潜入了东城会、近江连合和东京的警视厅。

&ldo;那时候伊达先生比较倒霉，成了一个杀人事件的嫌疑犯，所以才会和桐生一马他们一起行动，我也得以知道整个事件真正的来龙去脉。&rdo;

&ldo;前辈她……是被&lso;封口&rso;了，&rdo;她叹了口气，&ldo;那时知道这件警视厅丑闻的现任刑警只有两位，其中一位晋升高层，另一位‐‐也就是狭山前辈，则被派去美国学习。&rdo;

真岛看向她：&ldo;怎么，你好像没生气？&rdo;

上原律苦笑一声：&ldo;生气有用么？&rdo;

她当然生气，以至于在酒吧里差点大发雷霆。但伊达真摇摇头，制止了她：

没用的，当事人早就接受了，事到如今你也没法再为狭山做什么。而且……如果这件丑闻让更基层的警察和普通民众知道了，东京警视厅从此将颜面尽失，这对你，对我，对其他人，都没有好处。狭山她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狭山薰当时究竟是怎么想的呢？和她一海相隔，上原律也无从得知，因此这股怒火从最开始就没有任何意义。

而上原律也终于意识到，在一切皆尘埃落定的眼下，她这段时间来所苦苦追寻的&ldo;真相&rdo;，不过是可怜的残影罢了。鞭长莫及，徒劳无功。

&ldo;我是不是很滑稽？&rdo;她吸吸鼻子，轻声说，&ldo;在旁人看来，是不是特别像一个拼命想要撞南墙的傻子？哈哈哈，您还别说，我自己都觉得像。&rdo;

寒风撕碎了话音。

真岛叹了口气，踩灭烟头。

&ldo;别哭了。&rdo;

&ldo;……我没哭。&rdo;

&ldo;那你在擦什么？&rdo;

&ldo;这里风太大，我眼睛进沙子了！&rdo;

他轻笑一声：&ldo;行，那回去吧，待会你又要感冒了。&rdo;

突然，她拽住了他的手。红着眼睛，红着鼻头，她定定地注视他，声音颤抖、一字一句：

&ldo;我明天上午九点的飞机，回大阪。&rdo;

‐‐狭山和桐生？哦，是啊，他们是恋人。

&ldo;今天中午和水川提前道了别，便利店的工作也辞了，不会再回来了。&rdo;

‐‐有什么不信的？他们俩很般配啊！那段时间他俩经常出去约会，有时带着小遥，看上去就跟一家三口一样。

&ldo;我本来也没有理由再回来嘛。所以，今晚我其实……是来向您告别的。&rdo;

‐‐嗯？我个人倒是觉得没什么关系啊，警察和黑社会怎么就不能相爱了？你这个问题问得还真奇怪，难道……

&ldo;谢谢您这段时间的关照，能认识您，我真的……真的很高兴。我很庆幸那天晚上，在千禧塔下遇见的是您。所以，真岛先生‐‐&rdo;

风声远去，夜色消散。至近的距离下，只有呼吸交融。

这是一个漫长而温柔的吻。

有力的双臂。齐整的胡茬。黑色的眼罩。他的发丝。他的温度。他的气息。

一切都是他。

苦涩的烟味弥漫开来，她开始感到近乎窒息般的眩晕。她听见他压抑的呼吸声。他的双唇辗转的每一处，都是隐忍，都是痛苦，都是短暂的温存。

唯独没有挽留。

他不挽留。

于是她哭了。温热的眼泪渗进来，消逝在唇齿之间。她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然后被他抱得更紧，但她随时能够挣脱，因为他无意挽留。

真岛吾朗。

将这四个字一笔一划地镌刻在心底，直至两人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