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象中的伤筋动骨,而是落在一个坚实怀抱里,我睁眼一看,是齐金明,丫冲我呲牙一笑,大手一按,我失去意识。
我对齐金明的判断越来越失衡了。
他是个oga,却身手了得,横行大漠无阻,光是信息素的味道就能杀人于无形。我小时候玩过一款游戏,玩家操控一个肌肉发达的虬须汉子四处杀戮,这个汉子的真实身份是希腊战神,这款游戏的标志就是一个希腊字母&oga;。我想齐金明的性别恐怕和&oga;有关,而和oga没啥关系。
更重要的是,我从未在车队司机的闲聊里听过有关他的故事,我以为这样的oga在镖界里得有个什么一枝花的名头,对alpha们来说,应该也是颇有吸引力的。
但是并没有。
封闭训练持续了一整个夏天。这个夏天格外多雨,我和甜甜补了一个夏天的屋顶,可总也补不好,甜甜说是屋子太老,年久失修。杭州又热,我是整夜整夜睡不好觉,只能抱着膝盖缩在墙角,避开被雨水打湿的被褥,拍死一只又一只虫子,还被迫听隔壁嗯嗯啊啊声,简直五内俱焚。
终于有一天,我实在忍不住找茬:&ldo;我舅把我送这儿来是为了封闭训练,你除了让我补屋顶,你教我什么了你?&rdo;
此时齐金明站在院里芭蕉叶下,正在听雨,这个风雅的举动与其人设甚不相符。
他问:&ldo;你现在多大了?&rdo;
我说:&ldo;二十五。&rdo;
他说:&ldo;我五岁开始高强度训练,才有今天的结果,你二十五了,筋都硬了,你还能学什么?学个屁你。&rdo;
我毛了:&ldo;那你叫我来封闭训练你妈啊?&rdo;
他一拍芭蕉叶,雨水溅了我一脸,我瑟缩一下,不敢造次。他笑笑,以示和善,又说:&ldo;我叫你来,就是让你和我天天相处,了解我,相信我这个人。你是没法改造了,以后请我当保镖吧,把你的安全交给我。这也是你舅舅的意思。&rdo;
很久之后,齐金明才向我低头认错,其实就是他屋顶坏了找不到人修,所以才把我强留在那儿。
第五章
第五章
夏去秋来,辜家迎来一年两度的走镖。走镖拿货一年只有春秋二次,夏天温度高,容易滋生微生物,古董刚从地下掏出来,到我们手上还没捂热估计就得烂了;又所谓秋收冬藏,冬季则是算账、计件和入库多些。
和上次半路杀出不同,这次齐金明和我一同从杭州出发。在行程中,我发现齐金明成了我和车队司机间的天然屏障。司机老a们瞧不起我,却有意避开他,我甚至觉得他们有种被齐金明打怕了的感觉。
拉拉扯扯到了新疆,这次不住在城里,而是数个车队围着一个地洞驻扎。想来地洞就是运输古董的出入口,古董一上地面,土夫子出了价,大家伙马上就地分赃。而车队并不只有辜家的,除了我家的人,还有一些地头蛇和南方商家。南方商家我并不在意,他们出不起高价,加之路途遥远,也带不来什么高手,要买要抢都比不过我家,只能捡点剩饭吃吃;我忌惮的是那些地头蛇,万一为了抢货而抬价,把他们给惹毛了,一个电话摇几百个人来,我还要不要这条小命了。
当然了,这些都是齐金明给我分析的,我拿来主义一下。
齐金明说,所以要平衡好和地头蛇的微妙关系,要么干票大的就此撕逼,要么维护友谊步步惊心,过去的辜家选择了后者,可以后如何选择,就要看我的了。
宫心计的部分我没太明白,但我听他这意思,这票估计挺大的。
已过了讲好的六点,土夫子迟迟不上来。天色见暗,温度下凉,司机老a们燃起几堆篝火,大家围着篝火,又开始舞刀弄剑,吹牛唠嗑。这时有人掏出几条土狗,改造过的,各自拿着显摆。我一看,土了吧唧不说,还相当糙,比不上我的小手枪。我的手枪就跟特工电影里拿出来的一样,精致高级,便于携带,不知道我舅舅跟哪儿缴来的,转手送给了我。不过这时我幸好没有把手枪掏出来,因为后来齐金明告诉我这种枪叫&ldo;掌心雷&rdo;,解放前是女特务用来防身的。
那时枪被传来传去,最后递到我手上,老a们怂恿我玩上一玩。我没忍住,拎着枪站了起来,瞄准了不远处一个木头削成的人桩。人桩是老a们无聊做的,平时里拿来练拳试刀,已经惨不忍睹。
我很后悔当时没有经过齐金明的允许就私自放枪,因为这件事让我接下来起码两年都成为老a间的笑柄。当时的情况是,我瞄准脑袋,扣了扳机,大脑还没来得及去判断是脱靶还是十环,身体上的痛楚就让我惨叫出声。你猜怎么着,我的手部肌肉太弱,土狗后坐力又过强,我的手腕被生生震脱臼了,而后坐力让我急急连退几步,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了未熄灭的篝火堆上。
到底有多丢脸我已无暇去想,因为肉体痛苦已胜于一切精神打压。事过境迁后,我对一切身体先天残缺或者后天遭遇事故者都十分尊重,遭此一役,我知道了身体安好是多么舒适,值得讴歌。
老a们碍于我的身份,只敢断断续续地笑,不乏有人背转身去大口呼吸,是笑得气短的表现。这还是自家人,别家人已经笑疯了。齐金明竟然没笑,他过来把我一把扯离地面,将我带回车上,检查了屁股无碍后,他开始给我复原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