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如萍脆弱易碎的表情,何书桓情不自禁从心底冒出了一股怜惜的感情,往常的如萍坚强勇敢,漂亮大方,没想到她也有这么憔悴得近乎透明的样子,狠狠激起了他性子里那抹惜贫扶弱的意识。
何书桓脑袋一热,大喊道:“如果没有依萍,我一定会爱上你的!”
何书桓说出那句话后,也深觉不好,他应该不是全天下唯一一个爱上两个女孩的男人吧。
而如萍听了,浑身一僵,几乎惨笑着开口,“是啊,你最爱依萍,我算什么呢,连和依萍上‘战场’的资格都没有,我好嫉妒依萍,她有了你,有了大哥,现在她又完全获得我拥有的一切了,我好希望我才是依萍!”
如萍声音嘶哑喊完这一句话,再次扭头飞奔而走。
此时大雨如瀑,水流涓涓而下模糊了眼前的街道,但何书桓仍能辨别出来,如萍所跑去的方向正有一辆黑色轿车驶来。
如萍仿佛吓傻了一般,站在路中间不躲不避。
“如萍,快让开!”何书桓大吼,飞快跑向如萍,将人搂进怀里在地上打滚好几圈,总算险险避过车辆。
司机也吓了一跳,冒雨开窗骂了一句,这才心有余悸离开。
“如萍,你有没有受伤?”何书桓满脸关切和担忧,低头问。
如萍呆呆望着何书桓的脸,这一幕和那天郊游的“偶然”重合了,就是那一刻她彻底喜欢上了书桓,没想到在她想要寻死的瞬间重现了。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如萍想冲动赴死,借着自己的死亡,她想让所有人后悔,想要所有人受到良心上的惩罚。
可当真的面对车辆时,她又清醒过来了,幸好还有书桓救她。
如萍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书桓,我差点连累了你……”
何书桓摇头,拉她起来,视线看了一圈,选择一处房檐突出的地方躲雨。
“没事,如萍,只要你没事就好。”他看如萍终于冷静下来,劝说她,“如萍,伯父伯母一定很担心你,外面下了这么大的雨,我们还是先回陆家吧。”
如萍咬着下唇,“不,我暂时不想回家,书桓,你刚才说的,如果没有依萍,你会选我,其实我们俩早就可以在一起了。”
她蹙起两条纤细的眉毛,“如果我告诉你,依萍和杜飞已经在商议订婚了,你可不可以彻底放下依萍,看一看你周围的人呢?”
“什么!”
何书桓额头青筋猛跳,震惊和愤怒扭曲了他的面孔,但只是一会,他就颓然地低下头。
“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何书桓苦笑道:“如萍,你很好,温柔善良,热心肠,又很坚强,但依萍不一样,她很独立,她靠自己就能活得热烈,她骨子里有一种向上抗争的韧劲,你们两个到底是不一样的,如萍,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可我现在不能给你答案。”
何书桓甩着头挥去雨水,“如萍,虽然我彻头彻尾地爱上了依萍,但我的心里始终有一处小角落是为你而留的,如果你愿意容忍我的犹豫挣扎和懦弱,愿意等我的话,我会尝试放下依萍的……”
如萍攥着衣角,眼泪已哗啦啦流下,抽泣道:“书桓,你说的是真心话吗?我终于是你最好的选择了吗?”
如萍实在哭得可怜,何书桓的心软了又软,想起刚才在陆家揭穿换女儿事件时,整个陆家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保护如萍,雪姨不要她也就算了,就连佩姨也只顾着低头抹泪。
除了他,如萍还能依靠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