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蓝的天,这么白的云。”贝御京自言自语低声说着无意义的话。“你神经了?”蓝亚帆懒懒地说着,有点昏昏欲睡。“如此清澈的天空下,却有人依然那么虚伪,心灵混沌污浊。”“呵呵,说什么呢,这么深沉!”蓝亚帆撑起上身,脚搭在前面的栏杆上,“你这人一天到晚不怎么爱说话,总阴着脸,究竟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贝御京扭头看了眼依旧傻笑的蓝亚帆,脸色更加难看了,“别对着我傻笑,你以为我白痴啊!你的心里想的什么我会不知道吗!你其实认为那些女孩很烦,卫怡真很任性,很傻气,爱挑刺,那些当妈的总在大惊小怪,大呼小叫,斤斤计较,你的心理明明在嘲笑鄙视他们,可表面上却做得像个老好人,忙前忙后的帮助别人做这做那,你这种虚伪的人还说不知道我在想些什么,你才真的不知在想些什么!”由着贝御京对着自己咬牙切齿前言不搭后语的控诉,蓝亚帆始终微笑着听,见他说完,四处张望了一下才开口:“说完了?那就好,该下船了。”而对既不生气也不反驳的蓝亚帆,贝御京气的只想一脚将他踹进洱海。这小子究竟在想些什么,别人这样说他,他也不痛不痒依然笑得那么恶心,点头弯腰的样子像个白痴。回宾馆的路上,吃晚饭的时候,直至回房间睡觉,贝御京都不正眼看一下蓝亚帆,更不同他讲话,免得看到他的蠢样子,听到他说的那些混账话就想把他当作沙袋来练拳脚。第二天一早,贝御京自己先提了背包去餐厅吃早饭,一个人坐在那里,卫怡真立刻坐过来同他说了许多,他也懒得去听小女孩那些没什么意义的话,只不断向入口处张望。“御京哥哥,你起得好早哦,在云南的行程这么紧,每天我和我老妈都累的半死,你不会累吗?”你那是吐得半死吧?晕机,晕车,晕船,这种状况还出来旅游,真不怕折腾。“御京哥哥,你有什么爱好啊,平时有什么娱乐活动?”被卫怡真问得不胜其烦,贝御京始终黑着一张脸,低着头,也没有看到蓝亚帆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匆匆吃了东西,贝御京抓起旅行袋便往外冲,可卫怡真小女孩动作也很快,跟着他不放,上了旅游车也没有停嘴,还主动坐到贝御京旁边。每次蓝亚帆都和贝御京一起,坐车也是贝御京靠窗,蓝亚帆在外侧,搞得旁人没什么机会和贝御京接近,这可是难得和帅哥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御京哥哥,你喜欢足球?!我也喜欢。”他喜欢足球?他又没开口,这小女孩对着他提矿泉水的塑料袋里的足球杂志开始了自己的推理,首先男生都喜欢足球,第二出外旅游还放着一本足球杂志,所以说帅哥肯定是个球迷。“对不起,你坐了我的位置。”蓝亚帆土气的面孔突然出现,着实将卫怡真吓了一跳。“不急,你先坐,我把东西放一下。”说着蓝亚帆也不等卫怡真让开,就把旅行袋放在座椅下,将手中的零食袋塞在两个座位中间,摆明了非要坐在这里不可。这种架势,卫怡真还能怎么办,总不能和个傻笑着一脸老实诚恳的人发脾气吧!“嗨,我说我到处找不到我的足球杂志呢!你又不喜欢足球你拿我的杂志做什么?害我将房间翻了个遍!”“你自己放到我这儿的,好不好,老大!”贝御京无奈地瞥了一眼蓝亚帆,知道恶劣如他只不过是想气气卫怡真,根本不可能是真的忘了将杂志放在哪里了。每一个人看到蓝亚帆傻气的笑容,和善的态度都真的以为他是一个好好先生,其实不过是被他刻意营造出来的书呆子形象给欺骗了。他其实是桀骜不驯的,对很多事情看不惯,也会在心中嘲笑别人,但是他不会说出来,也不愿意和别人发生冲突,他会装傻,友善的和别人相处。真正了解蓝亚帆的人不多,几乎很少有人能看透他的内心。结果卫怡真也觉得没趣,将位子让给蓝亚帆,走开了。去丽江的车程四五个小时,贝御京大多时候插着耳机歪在一边补觉,偶尔睡着了头搭在蓝亚帆肩上,蓝亚帆也由着他,自己看看杂志,聊聊短信打发时间。中间旁人去店里买玉和纪念品,他们就在车外透气,又是一副相安无事的好朋友样子,完全看不出他们前一天还在闹别扭冷战。这些也完全仰赖蓝亚帆的粗神经和毫不在意,似乎早将昨天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他们平时的相处中,常是蓝亚帆首先让步,缓和两个人剑拔弩张的气氛,贝御京所有的怒瞪、嘲讽、冷言冷语都被他低下头的一个傻气笑容给带过。“我这么好脾气,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对我这么多不满。”这样的话蓝亚帆只敢小声说,绝对不敢让贝御京听到,他就是不明白他这样的好朋友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小蓝,你背包上的图案很特别啊!”旁边的阿姨睡醒了,开始和蓝亚帆聊天。“哦,这个?”蓝亚帆背包上的图案是类似某种少数民族图腾的形状,“这是我一个朋友画的,另一个朋友帮我绣的。”图案是成雪西精心设计的,然后由only用了好长时间绣成的。“女朋友绣的?”“呵呵。”蓝亚帆红着脸,傻乎乎的笑着。旁边的贝御京一脸不屑,轻轻哼了一声。看起来白痴又土气的蓝亚帆怎么会有那么多条件好的男孩女孩看上他?不说only是个漂亮可爱的女孩子,就连他那个男朋友成雪西也是个万人迷,不仅人长的帅,性格开朗,还聪明友善魅力四射,而这些出色的人都对蓝亚帆这个看来毫不起眼的男生情有独钟。在丽江,他们吃了饭就跟着导游马不停蹄的赶到古城,可在这里他们又一次深刻体会云南多变的天气,前一刻还晴朗的,后一刻却倾盆大雨。游客们都在屋檐下躲雨,准备雨停了继续游览,他们的行程紧凑,不趁着这天游览古城就没有时间了。贝御京被几个小女孩围住,好不容易她们停止了吵闹再去找蓝亚帆就已经不见人了。记得刚才蓝亚帆是和一个在饭店认识的男孩一起避雨的,现在却哪里都见不到他们。问了一些阿姨才知道他和那个男孩一起先回饭店去了。看到贝御京的脸顿时变色,阿姨们都感到奇怪,正要问,贝御京却立刻撑开伞冲进雨里。“他是个gay。”中午见到住在他们隔壁房间的男孩时,蓝亚帆在他耳边这样小声地说。后来在古城外见到那个男孩的时候,贝御京打赌他看到男孩对蓝亚帆很暧昧的笑着,而蓝亚帆和那男孩也聊得很投机,甚至把他丢在一边。气冲冲的回到饭店房间,贝御京没有看到蓝亚帆,他根本没有回来。想都没想,他立刻冲到隔壁房间门前,大力的敲门。“蓝亚帆!”明显带着怒气的声音完全不像平时冷淡没有多少情绪起伏的他,此时的他似乎失去了该有的理智。来开门的是那个男孩,他惊讶地望着一副吃人表情的贝御京。推开男孩,贝御京走进房间。蓝亚帆迷惑的望着他,人坐在床上,外套在椅子上放着,t恤皱巴巴的,连头发也是乱七八糟的。火气一下子上来,贝御京冲了过去,一把抓起蓝亚帆。“怎么了?”蓝亚帆完全搞不清状况,傻愣愣的问着。“起来!回去!”莫名其妙的蓝亚帆就被贝御京生拉硬拽的回到他们的房间,慌慌张张中倒是没有忘记拿自己的外套和雨伞。“贝御京你究竟怎么了?”蓝亚帆坐在床上,无奈地望着气冲冲的贝御京,实在不知道这个家伙在发什么脾气。说实在的,过去旁人都说他是个难以琢磨的人,那是他们不认识贝御京,这个男孩才真叫一个莫名其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