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白雪飘飘,都不曾吹散年关的那股子年味儿。
噼里啪啦的炮竹声不绝于耳,彩灯高悬,来往的人都图着吉利,上街一圈嘴里的吉祥话不曾断过,县令为着彰显与民同乐的恩德,在寺庙周边布了粥厂,分发些米粥和棉衣,供贫寒的人度过寒冬。
自然了,有无数的才学之士写了讴歌的诗文赞美县令,赞美朝廷,传扬开来,又是一桩可以记录在册的政绩美谈。
因着天冷,家里也储备了足足的肉食和蔬菜过冬,白寒谢绝了那些所谓“同窗”的往来恭贺,也谢绝了一些富商权贵的酒席宴请,就打算安安心心地呆在家里猫冬。
自从来了这个世界,一直在忙忙碌碌寻宝藏,刚开始是为了每天的一口吃食地里刨食,后来好不容易日子好过一点了,又开始忙着上学写书,复习考试。
像这般无忧无虑心中松宽的年还是第一个。
小初小春两人带着两个小娃娃在院子里玩雪搓雪球,两个小人儿穿着红棉袄,红棉鞋,脑袋上顶着毛茸茸的虎头帽,咧着嘴笑得开怀。
屋里炭火烧的旺,并不觉得冷,白寒坐在炉子边儿,乐呵呵地瞧着窗外的雪景,心中有些别样的温暖。
“妻主,我来放几个地瓜进去,过会儿烤的焦焦的,又香又甜。”
“你如今的胃口真是古怪,不喜欢吃些油水大的鸡鸭鱼肉,倒是馋这口地瓜吃,昨天不还闹着要吃青菜团子,今日又不知道从哪倒腾来了地瓜。”
“可能是荤腥吃的太多了,如今不缺了,就开始馋这些了。
最近总是想起小时候阿爹还在的时候,家里穷,吃不饱饭,阿爹为了我,就去山里挖这种地瓜回来,蒸熟之后伴着野菜汤吃,总能混个水饱。
后来阿爹去世了,家里经常没我的饭吃,我便循着阿爹告诉我的路,自己去山里找地瓜吃,但是带地瓜回去会被发现,我就在小河边烧火烤熟了吃。”
阿九用小筐倒腾过来几个形状各异的地瓜,熟稔地勾开火炉的盖子,将地瓜小心地围在内圈凸起的一圈边沿上。
白寒心中有些发酸,瞧着阿九如今养的俊秀的眉眼,好歹才算有些安慰。
“你阿爹必然是极疼你的,你如今过的好,你阿爹在天上知道了,也会为你感到高兴的。过阵子正好去你爹坟上上上香。
不过话说回来你挑的地瓜,倒是丑的都千奇百怪的。”
阿九原本脸色还有些沉闷,听到白寒这般调侃,又忍不住嗔怪。
“妻主又笑话我,地瓜就是丑的才甜呢。”
白寒伸手将阿九搂进怀里,阿九刚刚沐浴过,一头柔顺的黑丝披散下来,衬托的冷硬的面庞也格外柔和了些,他的双眸莹润含情,松散的里衣挂在身上,无端端有些引诱的意味。
栀子花水的香气弥散开,气氛逐渐缱绻了起来。
“好吧,过会尝尝,要是不甜,那可要好好地惩罚你了。”
垂落的发丝有几丝飘落到白寒的脸上,像花落在心头,让人有些无端的心动。
白寒随意地用手勾起阿九垂落的发丝,轻轻地握在手里,发丝柔软纤长,彷佛他的主人一样柔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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