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demort虽然又一次因为公务去了法国,但他并没有忘记自己远在故乡的妻儿——他几乎每天都会用双面镜和自己的灵魂伴侣联络,偶尔还会做出一副受不了相思之苦的模样,想要用幻影移行瞬移回普林斯庄园来!
西弗勒斯听他这样一说心中自然十分意动,但这种意动很快就被Voldemort状似无意的另一番话给彻底打消了。
只听得那个阴险狡诈的魔王用充满遗憾的口吻告诉西弗勒斯他就算跨国瞬移回来,第二天早上也必须赶回法国去,“这次的交流会是三国部长联合牵头,我要是不在场,很可能对名声造成影响——不过没关系,名声可没你们重要,而且只要我连夜赶回去就什么都不会发生了。”
他完全忘记了英国和法国只隔着一条英吉利海峡,其实真的算不上远。
而西弗勒斯这个每每碰到Voldemort就掉链子的傻瓜却真的信以为真了,哪里还舍得让自己的爱人这样没有任何意义的来回奔波?自然是苦口婆心的劝了后者一大堆,话里话外都是我们会一直在家等你,让后者打消念头不要做傻事。
从始至终都因为治疗而待在一旁的奥克斯老先生彻底见证了这一场能够把死人说活的骗局,他神情古怪的道:“你这还真是骗起人来不偿命啊,别告诉我你心中就没半点内疚,普林斯先生可完全是在为你着想。”
“我这是善意的谎言。”合上双面镜的红眼睛魔王凉凉的顶了一句,额头的汗水一点一点顺着如同刀雕斧凿一样的线条慢慢淌落下颔。“总比告诉他我现在痛得整个人都要发疯好吧?”
——Voldemort忍耐力强悍,即便是自己痛得随时都可能晕厥过去,面上也依旧能保持住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淡定样子陪着自己的爱人煲双面镜粥。
西弗勒斯之所以这么容易被他拐骗忽悠,未尝没有他如此镇定从容的原因在内。
奥克斯老先生闻之语塞。
而此时的普林斯庄园里,已经卸任的斯莱特林院长兼魔药教授也依依不舍的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双面镜。
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的他皱着眉头,嘴里还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每一次冲动起来就不顾后果,明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个什么情况,竟然还壮着胆子想要跨国瞬移——也不怕自己中途出个什么差错,身体都丢得四分五裂怎么找都找不全。”
越想越觉得Voldemort不靠谱的西弗勒斯扭头去看自己躺在魔法摇篮里自得其乐的小家伙,板着脸道:“以后你可别跟着你父亲学,他可不是个什么好榜样。”
“咿呀?”灵魂和魔力终于达到平衡的小家伙磕巴了两下嘴巴,歪着粉雕玉琢的小脸,大眼懵懂的看着自己的麻麻。
西弗勒斯被儿子看得有些窘迫,咳了一声,没好意思再在小诺亚面前数落他的另一个父亲,干脆捡起了自己因为双面镜震动而欢天喜地扔下的《魔药材料大全》。
这本书他一直都随身携带,可以说是时时翻阅时时复习的。
转眼间Voldemort就去了法国半个多月,西弗勒斯和前者用双面镜联系的时候,嘴上还是一如既往的说着一些儿子和魔药研究上的琐事,但心里已经隐隐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了。
在治疗开始的时候,为了避免引起西弗勒斯的注意,Voldemort联合奥克斯老先生一起封闭了两人之间绝大部分的感知——但显然,这并没有什么好效果,西弗勒斯依然循着他灵魂深处的隐痛察觉到了点蛛丝马迹。
特别是他在报纸上看到有关部长先生外交手腕高超在交流会上如鱼得水的新闻时,他的眼睛更是毫无征兆的在英国魔法部部长那不断冲着民众挥动的左手腕顿住了。
那里带着一款手工订做的魔法腕表,是Voldemort最不喜欢的牌子。
西弗勒斯的心瞬间凉成了半截。
已经不知道被Voldemort哄骗了多少次的西弗勒斯根据往日留下的经验几乎当场就确定了自己爱人又一次欺骗自己的事实!
他一时间有些茫然的说不出话来,一时间又发狠的想着以最快的速度去翻双面镜,找那个满嘴谎话的混蛋算账!
但他都没有。
在经过刚开始的打击后,西弗勒斯的脑子很快恢复了正常的运转,因为他心里很清楚,别的事Voldemort根本就不可能隐瞒他,唯一值得他遮遮掩掩的也只有他那个挖了东墙补西墙的灵魂了。
西弗勒斯说服自己冷静下来,重新低头去看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揉成一团的《预言家日报》,在头条粗体醒目的单词‘法国’上定格良久,突然就知道该去哪里找那个又一次把他骗得团团转的大坏蛋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招来吉吉把儿子安排妥当,又去了一趟魔药间把他这半个月以来做出的灵魂稳定剂悉数收入魔药盒里,这才申请了从英国去往法国魔法部的跨国飞路网。
西弗勒斯虽然继承了自己未来绝大部分的记忆,但他并不觉得仅仅靠着那些记忆就能够让他毫无顾忌的进行国际间的幻影移形了。与其到时候因为显形失误而丢了一只胳膊或者一条腿的找那个混蛋求助(由被动变主动)还不如稳妥一点的用国际飞路网。
Voldemort虽然早就知道自己的灵魂伴侣会找上门来,但他也没想西弗勒斯会来得这样早。
当他为自己的灵魂溃散终于得到有效遏制而欣喜若狂的时候,他脸色阴沉得能滴水的灵魂伴侣一脚踹开了Voldemort所在治疗室的大门。
他的身后跟着一脸爱莫能助的奥克斯老先生。
Voldemort看着自己来势汹汹,眼睛里彷佛有火苗在熊熊燃烧的爱人,喉结很不争气的滚动一下。他想做点什么解释,但那个时候的他正处在新的治疗阶段,整个人都悬浮在魔法阵中(抵御痛苦都来不及了),哪里来的时间说话,因此只能想方设法的用自己因为疼痛而显得湿漉漉的兔子眼去巴巴的冲着西弗勒斯撒娇兼求饶。
只差没用儿子那样软糯嫩嫩的咿呀声说上一句:“宝贝儿,我好疼呢,你要心疼我,要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