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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宵!”
简单的两个字令我触电般从床上跳了起来,从上次道别至今天,我们差不多一年没有联系了。
打电话给他,每次都是关机,发信息给他,他从来没回过。我打电话给二姑的时候偶尔提起黄宵,可是二姑总是说他忙,没有回来。
这会子凭空出现,太让人意外了。毛毛听见了我的动静,躲在门边探头探脑,我招了招手,它迟疑立在那里不动。
小四见我久久不回应,掩住嘴巴小声问道:“要不我把他打发了?”
“不用,不用!我马上下去,叫他等我。”说完我挂断电话,迅速往身上套衣服。小叭已经去上班了,门口的鞋子被踢得乱七八糟,毛毛过来蹭着我的腿,我只好叹气给两个小家伙换好粮才匆匆下楼。
我边走边给木头打电话,他说黄宵有古怪,一旦他跟我取得联系,必须马上通知他。
电话响了几声后转到语音信箱,我才想起,昨天他给我发过信息说是要出任务,等回来以后再跟我联系。我只好留下信息给他:黄宵来找我了!
回到店里,小四来迎我,指了指隔离区,我越过小四干瘦的身体,见到一个人直直立在隔离区的铁笼前望着里面的动物出神。
大热天里他还穿着深色连帽卫衣,深色扎脚裤掖在厚重马丁靴里,本是最低调的装扮,可在不合时宜的季节里尤为显眼。
我向隔离区走去,脚步声惊扰了他,他向我转过身来,在我们目光对视前他的眼神里交织着几种不同的情绪,迅速转换着,最后剩下迟疑的欢喜,嘴角也跟着这种情绪的肯定而扬了起来。
他晒黑了不少,头发也学木头剪成了圆寸,整个人的气场都透露着强硬与坚定。
“你来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我也好去接你不是?”我用话语掩饰了这一刻的不知所措,我不明白为什么见到黄宵,不像见到木头那般自然。我社交性地伸出手去,幸好反应及时将动作转化成了揽肩,也不知他发现了没有。
“到这边是临时起意,所以没敢麻烦你。”他看向我的眼神突然转为试探,话语也是小心翼翼。
“在这里站着干嘛?过来坐!”我引着他走向诊疗室。这时我才发现诊疗室门口的椅子上放着一个背包,应该是黄宵的吧。我打开了诊疗室的门,招呼着小四:“泡两杯茶过来。”
小四应和着,我带头走进诊疗室,拉开桌子边的电脑椅指引黄宵坐下:“你到这边旅游吗?”
黄宵把门口的背包提进来放在了地上,拉过椅子坐在我的对面:“嗯!放假了,约了几个朋友一起出海,想到你在附近,看你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小四端来茶水放在桌子上,黄宵道了声谢继续道:“上次我们匆匆别过,那么多年没见,也没深聊。想着能一起出海……”
小四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回过头用埋怨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才走出门。我只得拒绝道:“你也看到,我这店里一共就三个人,谁要是请假,另外两个人得忙死。还是算了吧!”
黄宵垂下眼皮看着在纸杯上方凝结的水珠,有些失望,声音也低了不少:“朱墨,我们真是很难得才见上一面啊,不是你忙,就是我忙,小时候的情分,长大全都找不着了,长大可真孤单啊。”
这些话像是说给我听,也像是在讲给他自己听,我开始动摇:“你可以在这里多住几天,我带你在这周边玩玩?”
黄宵摇了摇头,轻轻叹气道:“朋友的船明天就走,我得赶在今天就与他们会合!”说完他起身捡起了地上的背包,我吓了一跳,站起来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可是嘴里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好好保重!”黄宵看了我一眼,微微苦笑,露出了那两颗尖尖的门牙,然后甩开了我的手。
我脑海里闪现出篮球场上他问我的话:“朱墨,我们是兄弟吗?”那时我当着木头的面回答他:“当然,我们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
“等等!”我再次拉住黄宵“我去跟店员们说说!”话根本没经过大脑就从嘴里溜了出去,刚说完我便开始后悔。
“好!”黄宵表情一松低笑着答道。
太突然了,真是太突然了,黄宵的出现,以及黄宵突然提出要和我一起出海,而且是马上出发,根本就不给我考虑余地。
小四坐在门口斗地主,见我过来,他起身往我身后看了眼,没有说话。
“我又要麻烦你了。”我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