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威势奇猛,迅如星火,展自想躲也没法躲,霸王举鼎”,双掌过顶猛向来势迎去。
“嘭!”又是硬打硬,展白自觉如万斤铁锤砸在双臂上,一阵气翻血涌,双眼金星乱进,踉跄五、六步,仍然站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来人凌空一击,把展白打坐落地,身形泻地,不等展白翻身坐起,双掌一挫,又向展自胸前推出一掌。
来人下了狠心,想一掌把展白击毙,以代死去的属下报仇,这一掌用出了全力,只见掌风如飘卷至,展白这一次想躲也来不及了。眼看要伤夜来人掌势之下,突听一声喝吨:“巴兄!且慢——”
听到这喝声,来人掌势一缓,展白却已单足一点地面,翻身而起,横身飘跃八尺。
七打量来人,却是一个面目黎黑的瘦小老者,一身闪闪发光的黑衣,双掌乎伸着叉在胸前,两掌的小指上各套着一个钢环,钢环的另一端系着下襟两摆衣角,正瞪着一只棱芒刺人的三角眼,望定展白。
展白死里逃生,惊魂甫定,望着这黑瘦老头的怪异装束,却是面生得紧,他这指套钢环连系衣襟的形装,也从未听人提起过。
再一看喝止黑瘦老人下毒手的,正是茶座上那气度高贵的“祥麟公子”。
“天赫兄!”祥麟公子”飘逸走来,神情溅洒已极,先向黑瘦老头说道:小弟是想和这位兄台交个朋友,并不是要打架。”
说着又转向展白一笑,说道:兄台好俊的功夫,在下金焕彩,世居南京,想请兄台到寒舍盘桓几天,不知兄台肯赏光否?”
未等展白答话,那黑瘦老头部面带不愤,抢先说道:“难道公子一名属下就白白死了!……”
说着话双臂在胸前一张一盒,两只三角形的厉目更是凌茫四射,看那样子仍想向展白出手。
“打无好手,骂无好口。”“祥麟公子”拦住黑瘦老者,说道:“想我武林中人,双方一言不合,互相交手,伤残死亡是免不了的,这只能怨自己学艺不精,不能怨人家,‘混江龙’梁朋死了,我给他买一副最好棺木,重殖厚葬,再厚恤遗族就是了’。”
“祥麟公子”说到这里,回头唤道:梁珏!你过来!”
一名年轻壮汉,应声而至,满腔悲愤之色,狠狠盯了展白——眼,然后向“祥麟公子”
一躬身,说道:“公子爷有什么吩咐?”
少支领三千两银子,厚葬你的兄长!”
“谢谢公子爷!”
年轻壮汉又是躬身一礼,转身自去收硷他哥哥的尸身去了,但在临走之前,恨毒地望了展白一眼。
展白也没想到一掌竞把“混江龙”梁朋打死,看到梁朋弟弟的悲愤眼色,自己心里也在暗暗后悔,不该出手太重,但又看到这被称做“公子爷”的华贵少年颐指气使的气概。
开口就是三千银子,又听他自称姓金,使已猜溯到必是“祥麟公子”了。展白暗在心中付道:“哼!还不是仗着几个臭钱,来收买人心,替他卖命!……”
那黑座老者见“祥麟公子”当众赏了他一个面子,怒气略平,撤去了双掌集运的功力,交叉在胸前的两臂也缓缓垂了下来,但仍向展白狠狠说道:“看在公子爷的面上,暂时饶你不死!”
展白看黑瘦老者卑夷他的神色,不由冷哼一声,傲道:未必!……”黑瘦老者刚放松的神色,立时又紧张起来。……但“祥麟公子”不等展白再说下去。
哈哈一笑,说道:天大的事情,一过去就算了啦!这位兄台,我还没请教你贵姓大名呐。”
展自突然起了一个念头,暗想,“这‘祥麟公子’之父,乃是我杀父的大仇人,自己早晚要找到他父子清算这笔帐,如今当着这么多人,何不显露自己的姓名,以后也让江湖道上知道,展家还有这么一条不畏强权、为父报仇的后代根苗……”
展白想至此处,立刻说道:“在下展白,阁下想必就是闻名天下的‘祥麟公子’了!”
“承蒙谬奖!”
“祥麟公子”俊美的面容上,带着高贵无比的笑容说道:“祥麟一生好客,如蒙展小侠不弃,请展小挟至寒舍,容样鳞一尽地主之谊!”
此时金乌西坠,夕阳霞影投射在江面上,闪烁一片金鳞。
展白正待推辞不去,忽觉眼前一亮,原来是“祥麟公子”的胞妹金彩风在几人说话时,也走了过来,她就站在她胞兄的身后,只以一双明如秋水的眼睛望定展白,并未发言。
金释凤有江南第一美人之称,其美艳如春华秋实,明丽如明月秋水,简直不是任何笔墨可以形容的,尤其她的性格,脱略形骸,既不腼腆见人,又不心高气傲,在任何场合都是大大方方地露面,任万人欣赏,任万人赞叹,决不藏藏躲躲,自自然然,没有一丝矫揉造作,真好像碧空蜡月,被头名花一般。
展白虽然纯朴如玉,胸不点尘,尤其最近几天绝色美女见过好几个,像慕容红、展婉儿、樊素鸾……但无法和眼前的金彩凤相比拟,只觉她明丽照人,尤其她嘴角上那——对浅浅的梨涡,没有笑也似乎带着甜蜜的笑容,展白与她目光相触,不由微微一果,在心中暗暗喝彩:“好美!……”
见展白未再推辞,“祥麟公子”以为展白答应了,立即吩咐手下带车、备马、抬轿,候时车、马、轿都到,“祥麟公子”向展白一抱拳,说道:“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