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听令的那些宫奴全都吓得跪在地上,额头伏地,嬴政转身坐回跪塌上,对明芝姑姑说道:“明芝姑姑,政还有事,您先回吧。”然后又看向我,“阿房,你送一下明芝姑姑。”
“是。”我应道。
明芝姑姑也一委身,道:“公子既有事,那明芝便先告退了。”
说着她伸手牵了我的小手,道,“公子,明芝让阿房随我一道去见见太后。”
嬴政闻言,瞥了我一眼,道,“可。”
既然得了嬴政的允许,我便随明芝姑姑一道走了。
走到半路时,我才问道,“明芝姑姑,您让我去见太后,所为何事呢?”明芝姑姑不会突然说让我去见太后的,何况我今天才刚过来伺候嬴政,难不成太后觉得这是个错误的决定,准备将我要回去?
“等见到太后了,自会与你说。”明芝姑姑并没有答我的话。
好吧,明芝姑姑不说,那我肯定怎么问都问不出来,我不由地随明芝姑姑加快了脚步。
待到太后宫中,看到华姬太后熟悉的身影,我突然有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感,跟美人在一起就了,才大半天不见,我就想她了。“太后,阿房想你了。”
华姬太后听了,笑颜绽放,招手让我到她身边去,我快步走了过去,走到她身边,让她摸摸我的发顶,然后听她笑道:“还是这么调皮。”
“阿房,你伺候了政公子大半天了,政公子如何?”华姬太后说完我,就直接问正事了。
我一听,诧异地抬头,问道华姬太后,“太后,阿房只伺候了政公子半天呢,公子是个好人呀。”
“才半天,本宫就听说你挑拨政儿打罚了一个宫奴。”太后笑着说道。
“太后,方才我刚到公子住处时,夏太妃也在,正与政公子对峙僵持着,想要打杀这个小呆子。”明芝姑姑不甘寂寞地插了一句嘴。
我眼皮跳跳,就听到华姬太后笑出了声,道,“阿房,你在本宫这里都不曾这般惹事,怎的换了个地方,才半天就闹了这么多事呢?”
我闻言,马上低头,“太后,这并非阿房所想,只是刚好遇上了。公子打罚的宫奴对公子不敬,并非阿房挑拨,只刚好那个宫奴是夏宫的人,公子落了夏宫的面子,夏太后欲为宫奴出头,阿房恰好让她瞧见,便差点挨罚了。”
我认为我纯粹是躺枪而已,夏太后刚好需要一个发泄口,而我撞到她眼里。
华姬太后听了我的话,微凝眉,复又笑道,“夏氏仍是这般上不了台面。明芝,你是不是将王上欲册封赵姬为王后,政儿为太子之事告知了夏氏?”
“是,太后,什么都瞒不过您。”明芝姑姑坦率地说道。
“呵呵,”华姬太后低声地笑了两句,“那夏氏恐怕又要睡不着了。”
我听到太后这么说,想到以夏氏的性格,恐怕真的如华姬太后说的那样,她为了这事夜不能寐。想着也觉得好笑。夏氏总认为子楚是她的亲生儿子,当上秦王后又封了她这个亲生母亲为太后,便认为她的地位比华姬太后要高多了。
但是事实上是,夏氏只有一个太后的名头罢了,华姬太后才真正拥有秦宫王室的太后权力。这种权力,有政治上的意义,甚至若子楚在不能理政的时候,太后有权决定一些军国大事。当然以夏太后的见识,她对这些并没有太多的认知。而秦王子楚也并没有将这事告诉夏太后,或许就是防范自己亲生母亲因为无知而犯错吧。
子楚也许是为了自己的母亲好,可是夏氏并不一定能够理解他的用心良苦。
华姬太后又问了我一些关于政公子的事,只是我并没有答出所以然来,一是刚接触他,我并不是很了解嬴政,二是我毕竟现在已经是嬴政的下属,待会我回去,嬴政肯定也会问我在华姬太后这里说了什么。我心里这么想着,便也就守口如瓶。
华姬太后见我没说出什么,也不为难我,只是食指轻点了我额头,嗔了我一句,“阿房现在心里只有政儿了。”
我的脸感觉有些发红,忙道,“阿房也喜欢太后啊,还喜欢明芝姑姑。“
好不容易才从华姬太后的宫殿中出来,回到了嬴政的住处。我发现那些宫奴并没有被赶走,现在一个个严肃谨慎地站在自己的岗位上,让我很好奇,嬴政在我不在的时候,到底是怎么调,教了这些宫奴。
待我进去见过了嬴政,他手里拿着竹简和刻笔,右手边则有豪笔沾水,他正在学字,他头也没抬,只是听到他说:“阿房,过来看看我这个字写对了么?”
我听了过去,看他正在描着竹简上一个篆书法字,一笔一划写得有力,但很快水迹就干了,那个法字半隐不见。“公子这个法字写得很好。”
“唔。”他低声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