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他时,元彻挥手撵退了押兵,从高位上走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周身散发着匪气:“别他妈的因为窝囊废找死。”“呵……”沈之屿低喘着勾了勾嘴角,当时的回答是,“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七年前的记忆已经不太清晰了,相府内,沈之屿轻笑了一声,反问道:“你想称帝?”元彻:“自然。”“我不会称臣,”沈之屿说道,“可惜,你白费功夫了,想杀就杀吧。”元彻脸色迅速沉了下去。而就在沈之屿以为他要翻脸的时候,元彻只是放下了手中的发丝,站了起来,许久无话。离开前,元彻背对着沈之屿沉了口气:“不急,你再想想。”那口气从四肢缓缓散开,强行克制着脾气,好似这个回答虽然在他意料之中,却也难以接受。元彻前脚刚走,有几位鬼戎士兵围了上来,将沈之屿看住,不允许他出这个房间。沈之屿就这样被元彻关了三日,除了定时看诊的太医,只能和元彻相处。元彻没再提及称帝之事,每天只是紧盯着沈之屿喝干净每一碗药,夜深之后,便拖着一张椅子双手抱胸守在沈之屿床旁边,夜里的任何一点风吹草动,他都会惊醒,等确认沈之屿在里间好好睡着后,再重新睡过去,身边忽然多个人,沈之屿很不自在,特别是元彻这厮个子极高,随便一站就格外刺眼,但莫名的,只要这个大个儿守在身边,他便能难得地能睡个安稳好觉。直到破阵第四听说那蛮子对你极好这份“邀约”,他会去。沈之屿几乎是立马在心里定下这个决定毕竟,现在的李亥,对于大楚而言还是有一些用的。更何况,让仇人这么简简单单地就死了,实在不像话。魏喜被沈之屿随便找了个借口打发走了,他将信折起收好,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在这鬼戎兵的看管之下离开。太阳落山时,元彻回来了。元彻练了一下午的兵,浑身上下热得像个火球,干练的劲装被汗水打湿贴在身上,抓过侍女备好的毛巾抹了把脸,问道:“今日回来晚了,药喝了吗?”沈之屿正在看书,手指搭在散着墨香的书页边缘,没搭理他。元彻便又问了一遍。“喝了。”元彻得到答案,见好就收,却又听到沈之屿补充说:“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出去?”元彻身体一僵,再无方才的轻松:“若我说你不答应,就一直关着你呢?”沈之屿淡然道:“你不会一直关着我。”元彻眼里闪过一丝狠戾。“你怎知?”“已经第三天了。”沈之屿放下书,抬起眼来和他对视,“城外的黄巾贼正在不断休整集结,城内物资有限,又经历过第一批黄巾贼的血洗,经不起长时间消耗,你们必须得立马一战。”元彻:“打仗是我的事。”沈之屿没理他,继续道:“而且这战场不能是城内,一旦有所失误,京城的地形,你们根本没有可退之地,必须是你门主动出击,可相比黄巾贼,你们对京郊的地形根本不熟悉。”元彻找了根木凳和沈之屿对桌而坐,烛光下,对方纤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小片阴影,他沉默须臾,道:“你这是在和我谈条件?”“可以这么说。”沈之屿道,“你放我出去,我有法子帮你击退黄巾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