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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第1页）

&ldo;我们都知道马丁内斯有罪!&rdo;小林先生疯狂地高叫道，&ldo;他已经承认与我女儿发生了性关系。我们还知道在地球上时他就强奸过一个尼加拉瓜女孩……你为什么护着他?公理何在?&rdo;

&ldo;因为这项法律……尼柯尔的声音被人群发出的嘈杂声所淹没。

尼柯尔出现后，那两根圆木曾一度放下。此时广场上的人群又重新抬起那两根木头，叫嚷着&ldo;交出马丁内斯!交出马丁内斯!&rdo;。疯狂的人群抬起圆木欲冲开一条路，木头撞在了广场中央的纪念碑上。纪念碑中间象征着拉玛在太空中所处位置的圆球体被撞得粉碎;象征各个星球的电子原件撤落了一地;那盏象征着拉玛的亮闪闪的灯也被打得粉碎。

&ldo;新伊甸园的居民们，&rdo;尼柯尔对着麦克风大声地说，&ldo;听我说!这个案子中有些你们不知道的情况，如果你们能听……&rdo;

&ldo;杀死黑母狗。&rdo;那个用球棒拍打了加西亚机器人的青年人大叫道。

尼柯尔眼中喷射着愤怒的火焰，盯着那个男孩，厉声说道：&ldo;你在说什么?&rdo;

人群立刻安静下来，那个男孩孤立地站在那儿，紧张地朝四周望望，重复着：&ldo;杀死黑母狗。&rdo;

尼柯尔走下台阶，径直朝那个红发少年走去。两边的人群立即向后闪开，为她退出一条道。她停在距他不到一米的地方，喘着粗气，愤怒地说：&ldo;再说一遍。&rdo;

&ldo;杀死……&rdo;男孩说。

尼柯尔狠狠扇了他一个耳光，响亮的耳光在广场四周回响。她猛地转过身朝台阶上走去，人群从四面八方伸出手，抓住了她。那个被打的男孩握紧了拳头……

此时，两声响亮的枪声划破广场上空，人们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又传来两声枪响。

&ldo;是我!是我的猎枪!&rdo;麦克斯&iddot;帕克特对着麦克风大声地说。&ldo;现在，如果你们能让女法官过去……这样就好了……立即回家，我们好说好散。&rdo;

尼柯尔从无数双抓着她的手中挣脱出来，人群并没有立即疏散。麦克斯端起猎枪，对准临时绞刑架上挂着的绞绳活结又开了一枪。绳子被炸开花，洒落在喧嚷的人群中。

&ldo;现在你们都听着，&rdo;麦克斯说，&ldo;我比这两位法官粗鲁得多。我知道我已经触犯了居住区的枪支管理法，我得在这个拘留所里呆上一段时间。现在我很愤怒，我会向你们中的一些人开枪……&rdo;

麦克斯用枪指着人群，人们尖叫着迅速闪开了。麦克斯朝人群上空放着空枪，大笑着，看着人们仓皇逃离了广场。

尼柯尔怎么也睡不着，眼前反复重现着相同的一幕：她走进人群，扇了那个红发男孩的耳光……

&ldo;从来没有什么比他更让我生气了。&rdo;她想。

&ldo;你还没睡吗?&rdo;理查德问。

&ldo;嗯。&rdo;

&ldo;你没事吧?&rdo;

他们出现了短暂的沉默：&ldo;不，理查德……我不能……我对自己很生气，我打了那男孩。&rdo;

&ldo;咳，来吧。&rdo;他说，&ldo;别烦你自己了。这是他罪有应得……他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侮辱你，这样的人除了暴力什么也不懂。&rdo;

理查德朝尼柯尔那边挪挪身子，揉着她的背说：&ldo;我的天，我还从没见你如此紧张过……真是祸不单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rdo;

&ldo;我很担心，&rdo;尼柯尔说，&ldo;我有个可怕的感觉‐‐我们在新伊甸园里的所有生活将彻底打乱……我想做的一切和正在做的一切都无济于事。&rdo;

&ldo;你已经尽力了，亲爱的……我得承认你所做的一切太让我惊叹了。&rdo;理查德边说边按摩着她的背，&ldo;但别忘了你对付的是人……你可以把他们转移到一个新世界，给他们一个天堂乐园，然而他们还是带着惊恐、危险和自己的文化偏好。只有在人的思想完全空白时，像没有软件和操作系统的新电脑一样，一个新的世界才是真正的新世界。&rdo;

尼柯尔勉强地笑了：&ldo;你不是很乐观，亲爱的。&rdo;

&ldo;我们凭什么乐观?地球上也好，新伊甸园里也好，我都没看见过人类能和谐地处理好内部自身的关系，比其它任何一种生物都差劲。偶尔也有一个或者一群人能超越人类的劣根性和环境障碍……但这种人可能是奇迹，完全不存在。&rdo;

&ldo;我不这么认为，&rdo;尼柯尔温柔地说，&ldo;你的观点太悲观了。我相信大多数人渴望和谐与和平，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需要更多的知识和优秀的范例。&rdo;

&ldo;那个红发男孩呢?你对他这样认为吗?你认为他该学会容忍吗?&rdo;

&ldo;我只能这样想，亲爱的。&rdo;尼柯尔说，&ldo;否则……恐怕我就干脆放弃了。&rdo;

理查德似笑非笑地嘟哝了一声。

第九节

贤治乘火车到达汉科村时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多年前他与中村俊夫在地球上的一次会晤：&ldo;他给我打了电话，坚持要和我谈爱子。&rdo;

贤治在橱窗前停下，对着玻璃紧了紧领带，仿佛看见当年充满幻想的京都少年正奔赴在与自己情敌会面的路上：&ldo;那是多年前的事了，当时我只考虑自己，现在却要关心这个小世界的整个命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