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何看了半晌,走回了家。
天色已晚,云何洗洗就睡了,甚至没有注意到小红已经在厨房热了夜宵。
薄言让小红将夜宵送回厨房,帮云何掖了掖被角,百无聊赖的在一旁看书。
没过多久,云何突然睁开了眼,挣扎着坐了起来,薄言借着头顶小夜灯的暖光看到他脸色惨白。
&ldo;做噩梦了?&rdo;
&ldo;嗯。&rdo;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原因,云何梦到了久违的母亲和去世的父亲。母亲正在啃父亲身上的肉,还问他要不要吃。父亲单薄的衣服下,是瘦成皮包骨的身躯。梦中的云何并没有什么思想,点点头要吃。
真是一个……越想越诡异,越想越后怕的梦。
幸好睡的本就不安稳,及时醒来了,云何接过薄言递来的温开水一饮而尽,根本不敢去想噩梦的后续。
&ldo;最近工作太忙了?&rdo;
低沉的嗓音唤回了云何的注意。他歪过头看到一双眸子望着自己,不同于白天的浅淡,独有夜的深邃。
是薄言在身侧,颀长的身体依靠在床头,正一手为他拿着空水杯,一旁的小案桌上还摊着未看完的书。
熟悉到刻在脑海中的场景让云何微微心安,正要重新躺下来,一双温热的手掌覆在了额头上,熨帖的触感让他舌头打结。
&ldo;没、没病,可,可能没休息好。&rdo;
&ldo;嗯。&rdo;
薄言的话总是很简洁,加上他面无表情的脸,极低的嗓音,总给人一种冷冷淡淡的感觉。
但不知为何,这样的&ldo;冷冷淡淡&rdo;却总让云何的脸像被火燎了一般。
薄言放了水杯,破天荒道:&ldo;要聊天吗?&rdo;
云何一愣,摇摇头,脸更红了。他可没办法想象对着一个&ldo;面瘫&rdo;像以前在汉广面前吐槽那样大吐苦水。
太怪异了。
而且……云何瞟了一眼乌沉沉的头顶,天空仿佛都在&ldo;深眠&rdo;。
&ldo;太晚了,还是睡觉吧。&rdo;
&ldo;嗯,&rdo;薄言答应着,一手伸了出去,将突然僵硬的云何半搂着躺下了,&ldo;睡吧。&rdo;
话音刚落,头顶的暖灯也熄灭了,黑暗伴随着安静,被楼住的云何只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咚咚声,以及想象中的肠子打结的咕噜咕噜声。
他枕着薄言的手臂,感觉像挨着一块烧红的铁板上。
啊……额……这个……那……不用这么抱着睡吧……
云何的嘴巴张张合合半天,没发出一个音来。他抬了抬手,想慢慢轻轻挣脱,结果却摸到了薄言抱着他的那只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