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今天下午五点多有个紧急手术。”夏凌风语气很平静地说:“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卫译:“……”怎么感觉夏凌风这个话有点不太对劲,就好像一种闹别扭的感觉,是那种你都知道了就别来问我的赌气感,也有点你为什么不来问我的不甘。他觉得,夏凌风这个话怎么听怎么都是酸酸的,尝试着问:“为什么这么说?”“今天晚上我下手术,遇到路沛医生,哦,对,你应该知道他是谁,他特意看过我的脸色,还说谷菲护士告诉他我今天碰到大事,看我是不是有特殊表现。”卫译:“……”他真的没想到,这个路沛医生是如此的漏嘴巴,还能在夏凌风面前直接说。这夏凌风一联想,不就立刻想到了吗。本来夏凌风就在怀疑他是不是跟医院里的人打听事情,现在正主都问到头上了,夏凌风要是再猜不到,那就太侮辱学霸的智商。“我错了。”卫译决定立刻认错,不管怎么样先认错肯定是对的,“下次一定不从别人嘴里面问。”夏凌风脱下大衣,去洗手间洗了手,站在洗手间门口看卫译片刻,之后说:“时间不早,先睡吧。”卫译:???别呀,他这么不上不下地吊着,哪里能睡得着。他哭丧着脸,整个人都蔫了。这是惩罚他吗,让他就这么睡觉也没个说法,也不怕他睡不着在床上烙饼,吵到睡在旁边的人。他忍了片刻,试探着问:“你今天傍晚的手术是不是很累呀?”“三个多小时,还好。”卫译:“……”这又是把天聊死了。他沉默了下,绝望地回答:“行吧,你先去洗澡,我们早点睡觉。”但夏凌风这次却是走到沙发上坐下,跟卫译说:“过来坐吧,我们聊聊。”卫译犹豫着说:“如果你真的很累,我们还是明天再说这件事情好了。”夏凌风加班到这么晚才回来,如果真的很累就算了。夏凌风面无表情地回答:“我怕不说你睡不着觉。”卫译:“……”真是了解他。他走到夏凌风身边的位置上坐下,开始跟对方谈谈。“说吧。”夏凌风一开口就问:“你什么时候去医院工作的?之前民航的工作是怎么解决的?”卫译看夏凌风明显知道他在医院工作,不敢有任何隐瞒,非常诚恳又直接地回答:“我那次在家休息一周多的时间,其实就是从民航辞职了。”“为什么辞职,怎么不告诉我?”夏凌风之前隐约猜到卫译应该是不在民航工作了,但这次在医院碰到后才真的确定。“领导太恶心了。”卫译现在想起辞职的事情,都还是觉得很气愤,“我腰痛死了,一身的职业病,想休假领导又死活不同意,一个生气就辞职了。”夏凌风问:“那为什么不告诉我?”卫译表示这就开始说到他不愿意回想,当时十分郁闷走到死胡同里,现在想想又觉得很荒谬的心路历程了。但他就算是再不愿意回想,也还是慢慢回想着,不敢骗夏凌风。唉,真的,他现在这个模样跟被教导主任问话有什么区别,还得把那么丢人的事情回想一遍,真的是凌迟般的尴尬。“我当时……想告诉你的。”卫译先小声替自己辩解了下,“但只不过当时觉得你很冷淡,不知道怎么就说不下去了。”“我很冷淡?”夏凌风觉得卫译的当时的感觉十分荒谬,“我怎么会冷淡?”他什么时候对卫译冷淡过了。卫译立刻认错,“是我当时这么感觉的,现在我知道当时感觉错了。”夏凌风:“……”他面无表情地问:“你当时为什么这么觉得?”“因为你经常回消息很慢,又很简短。”卫译在讲他当时的心路历程,“跟我好像在不同时区,经常几个小时才回消息,而且我们之间好像也没什么话可以说,每次聊天都干巴巴的,就是你什么时候回来,晚上吃什么,或者我回来晚别等我了先睡之类……”他一边说一边偷看着夏凌风的表情,可惜对方依旧一脸冷静,看不出别的。其实他有点想说那个一周只有几次的故事,一直也没找到答案的,但现在这个场景还是不要火上浇油了。夏凌风开始回想那段时间。那段时间卫译很忙,他也很忙。卫译的民航排班并不好,经常十天半个月才回家一次,回到家之后经常坐在那里发呆,显得很沉默,很多时候他问对方问题,卫译好像听不到,很难集中注意力,就算听到了,也要过一段时间才反应过来是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