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见瓷身上体温很烫,跟火炉一样,本就不胜酒力,喝的酒度数还不低,耳朵到脖子都变得绯热。
更别提唇舌要将人融化了,今茜全身上下的每一寸都和寻常人不太相同,被深吻了一下,越含越软酥。
她紧张得忘了呼吸,怔怔直看书见瓷,在酒店那次,她都没有被这样吻过。
这种感觉很奇妙,她和书见瓷前世,是到了排卵期就有概率能孕育珍珠,她所了解到的亲密关系,还是在书里看到的。
书里描写的深吻,会心跳加速,情难自控沉浸其中,像品尝红酒一样,甘甜自醉,有瘾不自知,这样的体验,书见瓷有在感受吗?
还是,只有她一个人沉浸呢……
她摸上书见瓷的耳朵,眼里沉下落寞。
似乎察觉到今茜僵硬的身子,书见瓷手撑在旁边的沙发,倚靠着,“是不是吓到你了?”
被酒液侵蚀过的声线倍加嘶哑,流露出来的情绪光从声色都能听出来多酸楚。
今茜摇头,她看书见瓷有几分醉了,想和上回那样,把她抱到沙发上去,地板太冷,容易冻着。
书见瓷刚坐起来不到几秒,周身无力靠在今茜颈肩上,脸面掩藏,滚热的泪液烫着那娇嫩玉润的脖子,淌得满满。
她抱紧怀里的人,大口大口品嗅菖蒲花的香味,只有这样,把她嗅觉都占据,让所有感官都充斥着另一个人的气息,才能让她心口不落空的太厉害。
即便如此,她的眼泪还是流不尽,源源不断打湿今茜的衣裙领口。
今茜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书见瓷好起来,她学着大人哄小孩那样,搂着书见瓷在臂弯,轻轻摇抱,掌心拍拍书见瓷后背。
“喔,宝宝不哭,不哭……”她轻语,绵绵哄声。
她刚化成人形那几年,不知道找书见瓷要多久,找到后,书见瓷又会是什么形态?
或许是大人,或许是小孩,她特意观摩过人类哄小宝宝的方式。
心里想着,这样等她找到人了,书见瓷是小宝宝的话,她也有信心能照顾好。
现在好不容易把学来的用上,却不知道对这个年纪的书见瓷有没有效果。
结果和今茜预料的不一样,书见瓷非但没好转,还哭得更汹涌。
那断断续续的哭腔,含糊不清,“这里、都是树仙的味道……”
书见瓷的眼眶装不下泪珠,一滴又一滴掉落,她恍惚看了看这间租了那么多年的屋子,客厅,厨房,卧室,画室……哪里都是闵树仙的影子,她呼吸着没有闵树仙的空气,那些味道还是无孔不入要钻进来。
酒精能麻痹她的神经,麻痹不了她的应激性障碍,她手颤得不成样,声线都哆嗦,“我画了好多画,没有人看见……树仙等了我那么多年,我一点起色都没有,我怎么能烂成这样……”
她说着说着,突然咬住自己右手的虎口,试图这样减轻心理上的痛苦,额头不断冒冷汗,脸色惨白到吓人。
去年,书见瓷被诊断患有应激性创伤心理障碍,因受重大打击,造成对画画一事有回避性心理。
她的自杀可能性是普通人的六倍,每天都活在阴暗消极,自我否定的日子里。
曾经引以为傲的东西,变成精神上的折磨,让她痛不可忍。
这十年来,不管她多努力,作品都跟被屏蔽了一样,没有任何曝光的机会,送到初赛即被淘汰。
她从意气风发,越挫越勇的追梦画手,变得怯弱无能,自暴自弃,到最后连画笔都握不住。
今茜捧起书见瓷的脸,拇指抚过那颤栗不止的唇,把那被咬出血渍的右手解救出来,“你才不烂,坚持十年主心力都在画画上,同时还能在别的领域赚那么多钱,小有名气,能养家能买房,拜托,你超厉害的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