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时回到别墅已是九点,一进门便见冯裕庭半倚在沙发上,微微阖眼。&ldo;去哪里了,怎么这么迟才回来?&rdo;紫时脱下鞋子,眉头微蹙:&ldo;去哪里你会不知道吗?&rdo;&ldo;这你真错怪我了,今天我没派人跟踪你。&rdo;冯裕庭笑笑。&ldo;是吗?你不怕我逃走了?&rdo;&ldo;不用一步步捆着你,你也逃不了。&rdo;冯裕庭语调自信,随即又苦笑,&ldo;别淘气了,我年纪大了,别让我追着你。&rdo;紫时不语,径直上二楼。冯裕庭也起身跟上去。&ldo;我要睡了,你出去吧。&rdo;紫时两臂抵在门前,拒绝让冯裕庭进来。冯裕庭目光里闪过芒星般的东西,稍久候才笑笑。&ldo;好,你休息,我不强迫你。&rdo;紫时立刻关上门,倒在床上,睡意如铅重,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中,迷迷糊糊中感觉一只大掌搁在自己的脸颊上,慢慢挪动,直至自己的嘴唇,粗糙的指腹带来微微战栗的感觉。冯裕庭站在床边,看着紫时沉静的睡颜,心里有丝悲愁,这个孩子,分别五年后,终是对自己生疏了,自己一年一年老去,慢慢地也渴望安稳于现世,身边有个陪着自己的人。将紫时微微挪开的被子拉好,冯裕庭推门,悄然离开。第二轮的房产会上,冯裕庭又是独占鳌头,商报杂志上都报道了他的神采,业内人士纷纷猜测花帝苑不久后将是他的囊中之物。有一个人对此几乎是咬牙切齿,满面愤慨,此人就是高延之。高延之早些年和冯裕庭做过生意,两人意见龃龉,利益分歧,搞得很不愉快,慢慢地彼此都视彼此为眼中钉,明争暗斗许久,却一直是高延之处于下风,这使他更是嫉恨冯裕庭,如今看他春风得意,看眼就要竞拍下花帝苑,更是一腔怒火。&ldo;贤侄。&rdo;高延之满面笑容看着莫俊生,&ldo;第三期拍卖会近在眼前……&rdo;&ldo;冯裕庭一定会去。&rdo;还未等高延之说完话,莫俊生便笑着打断。高延之面色一变,却依旧费力地扯出笑容。&ldo;贤侄,高伯伯一直看好你,这么多青年才俊中,你做事锋芒不露,年纪轻轻却已很是沉敛,千万别毁在一时的急功近利上,冯裕庭是什么人?你现在和他站在一条线上,保不定事成后他过河拆桥。&rdo;&ldo;做任何生意都是要承担风险的,小侄知道。&rdo;&ldo;贤侄,你这又是……&rdo;高延之面露苦情之色,&ldo;你和初苒相识甚微,结婚也是必然的事情,我们以后也算是一家人。&rdo;&ldo;我,不会和初苒结婚的。&rdo;莫俊生说得坚定。高延之沉默,看着莫俊生淡淡的笑中隐含的倔强之色。&ldo;俊生。&rdo;高延之终于是面露嘲讽,&ldo;冯裕庭给你们莫家多少好处?&rdo;&ldo;好处自然是不少的。&rdo;&ldo;你说个条件吧,姓冯的拿得出手的难道我高延之会不及吗?&rdo;&ldo;不仅是那些。&rdo;莫俊生笑笑,&ldo;还有个私人原因。&rdo;&ldo;什么?&rdo;莫俊生呷了口茶,不语。高延之心里忿恨,自己今日放下身段前来,连苦情牌都打出了,莫俊生却还是这样顽固的态度。&ldo;高伯伯,我还有些事,先走一步,您再坐会,将茶喝完。&rdo;莫俊生起身,拿起外衣。高延之端起茶盏,猛喝一口,未料是佣人刚添斟上的,热气袅袅,一不注意,烫了舌头。莫俊生又何尝不知道高延之的野心,他对花帝苑也是一直觊觎,无奈名声,实力都不及冯裕庭,眼看冯裕庭的势力要伸及n城,他表面上仍每日去喝早茶,逗鸟,和朋友打牌,一副闲适之态,实则已是热锅上的蚂蚁。况且高延之还和一些黑道的人有勾结,利益相关。莫俊生坐上车,点燃一支烟,把玩着烟盒。&ldo;去公司吧。&rdo;莫俊生吩咐。马亨正要开车,一阵尖锐的铃声响起。莫俊生接了电话,突然面色一沉。&ldo;现在到庄家。&rdo;马亨一惊,有些不好的预感。&ldo;发生什么事了?&rdo;&ldo;初苒出了点事。&rdo;莫俊生声音疲倦。马亨一惊,本能地高声:&ldo;她怎么了?!&rdo;&ldo;具体的还不太清楚。&rdo;莫俊生说,刚才电话里乱糟糟的似一锅粥,有很多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