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景珩把温妙带到了宫殿侧面的围栏边,此处因还在紫宸宫阶上,所以比其余宫殿都高出一截,四下没有眼睛看着。
在这里而不去偏殿,是因为不想让她进入他称之为家的地方。
贺景珩在一处站定,转向低头跟在后面的温妙。
离他几步远之外,她抬起脸,他清晰看见那眼中的泪光。
像贺景珩这般心细之人,怎么读不懂别人的心中所想,又怎会察觉不到他人的情绪,他只是不愿施舍更多的关心罢了。
谁料温妙几步扑过来抱住了他的腰。
“你。。。”他瞬间慌了神,白榆就在这墙内,他去解她的手,但就像鸳鸯扣一般紧锁起来怎么也解不开。
温妙的泪花沾湿他胸前的衣料,她发出细碎的呜咽声,平日里本不大的力劲此刻尽数如思念般汹涌而出。
“陛下一次都没来看过臣妾。。。”
“你先放开。”
“臣妾每日都盼着您来,可一次都没有。。。一次都没有。。。”
贺景珩的手滞在半空。
“妙妙。。。”
“陛下说过会对臣妾好,”她仰起头,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他,“陛下说过的!”
他是说过这种话。在她还对他有用之时,在他以为自己能有精力对付多个女人的曾经。
“是朕对不住你。”
“臣妾不要听这种话!陛下能不能不要食言。。。”
“连皇后都能分得一点关切,臣妾却什么都没有!”
“为什么。。。为什么都变了。。。”
她的眼眸又被泪水模糊,一股脑往外吐,说得愈发伤心,再一次埋进他身前哭起来。
贺景珩无措地看着,终是有些于心不忍,对待这样一个暗慕自己至桃李之年,抛弃了许多才如愿嫁给自己的姑娘。
他僵硬地伸手拍了拍她的背。
温妙的身体里激起一阵暖意,他只需稍稍对她温柔一点,她便心满意足。
可他还是推开了她。
白榆一个人坐在桌前,单手搭在桌面上,不知在想什么。
她在看自己手背上的伤。
殿里的熏香烧着烧着,几滴泪在她脸颊滑落。
她闭上眼,忍不住抽噎了几下。
“娘娘!”夏葵见状凑过来,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