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演愣愣盯着安静躺着的人,早已不知神游去了何处。
“江大夫,麻烦你了。”宫女端着洗净的药瓶还他,“就是这药瓶太小了,还得每日都劳烦你送,可否一次熬制多些?这样也方便。”
江演回神,不假思索道:“这个药有实效性,须即熬即用。”
宫女有些遗憾地点点头。
“啊。。。”
听见一声轻呼,两人同时瞪大了双眼。
江演先反应过来,一步就跪在了床边,什么也不想就抓起了白榆的手。
只见她不断蹙着眉,似是挣扎着想要从无际黑暗中醒来。
他握着她的手不自觉收紧。
“快!快去禀报殿下!”宫人们才反应过来,都紧张地围至床前。
江演才发觉不妥,松了手劲装作在为她诊脉的样子。
白榆缓慢又艰难地掀开了眼皮。
江演的心也随之高高悬起。
可等她完全睁开眼,看见面前的他时,眸中浮现的却满是陌生。
她好像,不记得他了。
心尖骤然紧缩了一下。
白榆见这么多双不相识的眼睛盯着自己,抱着被子往角落里缩了缩,那只手也自然地从他手中滑走。
“姑娘感觉如何?伤口还疼吗?”
“你们是谁?”她的声音小到几乎听不清。
江演还是不甘心,跟着凑近些距离,“我是太医院的江演,姑娘有任何不适都可以告诉我。”
他眼中的迫切就差逼问她为何不记得自己。
江演,她在心中默念一遍,总觉得自己该记得的,却无甚印象。如此想着,眉心不自觉拧了一下。
捕捉到那微动,江演以为看见了希望,又往前凑了些。
白榆避开那道炽热的目光,摇了摇头。
殿门又开,贺景珩疾步走近,江演便无奈退开,站在一边看着白榆失神,心中百般失落又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