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里的人瞬间僵硬了,掀开的幅度正好透露出他紧绷的侧脸。
停顿了两三秒,虚成低低地笑了一声将被子又重新盖了回去,暗红色的毯子显得蔚鱼的脸越加苍白,“我说了,前提是你不介意的话。没事,我们慢慢来。”他此刻脸上的表情虚伪地就像是丈夫对着妻子般温柔。
“好恶心。”蔚鱼扭过头去,将自己因为绝食而无力的身体又缩成一团,手在被子里一下下抚摸着手腕上的红绳,这是他被虚成带走以后唯一的慰藉。
那天在山洞不知怎么他就睡了过去,再次头痛欲裂地醒过来就到了这里,没有窗户不被允许出门更不知道时间,他想逃走,可是他连这里是哪里都不知道。
再加上虚成无时无刻地守着他还用着那副和自己有些相似的脸说着恶心的话让他更加觉得疲惫。
开头两天的空无回音的质问已经被磨掉了他所有耐心,“池砚一定会来找我的。”这是唯一能支撑他坚持下去的念头。
“叩叩”门被轻轻敲响,是送饭的手下,虚成示意他们进来。
新做上来的饭菜是精心准备的两菜一汤和一杯温好的牛奶,虚成将牛奶放在床前柜上用勺子舀了一点饭菜,“坐起来,吃饭。”
床上的人依然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虚成将刚舀好的菜又放了回去多夹了一块肉,陶瓷的勺子碰撞着同样陶瓷的碗发出咔咔的声音,他漫不经心地继续说,“要我喂你才肯吃?”无人回答,一时间空气中只有瓷碗碰撞的叮咚声。
“你还在等那个小子?你说他看见你瘦成这样子会不会很心疼,当然我也只是说说,他根本连下到这里都不行吧,更别提再见到你了。”虚成的看着蔚鱼的耳朵轻轻动了动戏谑地再舀了一口饭,“乖,来吃饭。”
话音刚落,被子动了动,蔚鱼竟然坐了起来他强撑着低血糖带来的晕眩,干渴的嗓子轻轻说几个字都很痛,“我自己来。”
“哦,好。”虚成显然对蔚鱼突然的听话有些意外,但还是将勺子递给了蔚鱼捧着碗饶有兴趣地看着蔚鱼骨瘦嶙峋的手腕,似乎连勺子都承受不住。
好巧不巧,下一秒勺子果真从蔚鱼手中脱落径直摔在了铁架床的边沿“咔嚓”摔碎成几块,蔚鱼见状迅速抢过一片碎瓷块便往虚成手臂刺去。他在听到那瓷碗碰撞的声音时便有了这个计划,但显然真要扎人对他来说还是太难了一点,蔚鱼咬着嘴唇脸色青白地可怕抓着碎瓷片的手没能刺中虚成反而陷进了自己的皮肉,渗出血珠来。
“唉,你这是干什么。”虚成一脸惋惜地握住蔚鱼的手腕,“你根本舍不得伤害我的,你看还流血了,这么宝贵的血怎么能浪费。”他的眼神已经完全被蔚鱼伤口处的血吸引,不像是在看血而是在看什么圣药一般透出强烈的渴望炽热。
“你放开我!你到底带我来这里干什么,你放我走!”蔚鱼被虚成狂热的眼神盯得毛骨悚然,他隐忍的情绪终于忍不住爆发,“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些东西是什么,我就是普普通通的人,我没有你说的那些什么能力!”
“闭嘴!”虚成眼神越来越暗,他扭过去强行忍耐住舔上去的冲动,从怀里拿出一张奇怪的手帕将蔚鱼的伤口包住,光只是看着白绢上被濡湿的点点血花他眼里的渴望都要烧起来了。“你别碰我。。。”蔚鱼还想躲却被虚成卡住下巴接着强行灌了几口牛奶,“喝了它,你会睡得香一些。”
虚成的野兽本能像是被终于引了出来,他再无之前伪装的温柔动作粗暴地给蔚鱼灌了大半杯加了迷药的牛奶直到怀里挣扎的人失去力气才停了下来。接着他从后腰摸出闪着冷冰冰光泽的一对手铐,将蔚鱼铐在了床头的铁架,有时候人类的东西也很好用。
这才放松似的终于忍耐不住地拿回那张手帕,将整张脸埋进了充满血腥味道的手帕。
这。。。是陵鱼的血啊!他连神经都癫狂了起来。
第48章挑衅
不知用什么草药才浸泡出来的深蓝色札染手帕上散着几朵已经干枯的暗紫色血花,古老神秘的刺绣穿破手帕往前攀爬着,针线却一点也没沾染上血色。
毕竟出血量还是太少了,他的血应该用在更合适的地方。
虚成的视线紧紧吸在木桌上铺开的一方手帕,似乎鼻息间还残留的那神圣腥甜的味道让他眷恋不已。他的喉咙滚动了几下似乎顾虑着什么又停顿了下来转向前方,宽大奢华的木桌延伸往前,一个约莫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坐在檀木椅里背对着虚成,他身前是一座考究精良的紫檀木书柜,男人似乎正在寻找什么伸出了手臂从这个角度他袖口的暗纹刺绣闪着冷冽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