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相较之下还是陶权更像特工,毕竟他长着一张会揍人的脸还有一身腱子肉。焦烁嚼着泡泡糖从身后搂住陶权,是的,新组合上台可以吃东西,如果有营销号发黑通稿,晴姐会让公关光速撤稿,陶权有种强烈的生不逢时感。焦烁搂的姿势变成了勒,两只小胳膊牢牢固定陶权的脖子:“你指甲都长出来啦!还不卸掉美甲啊!”“元旦卸啊,你急个篮子,”陶权憋气说,“万钧人呢?”焦烁松开陶权:“偷偷去找粉丝玩儿了。”陶权没接话,拿起弓箭项链戴好,随后跳起身绕了一圈:“咋样,哥像不像个无情的杀手?”“像无情的保安。”焦烁笑道。陶权一个锁喉将焦烁夹在胳膊底下,“明晚庆功宴我不去,到时候你就跟大家说我生病了,听懂没?”“凭啥啊,我不说!要说我也说你死了!”焦烁胡乱挣扎道,“况且!你生日那两天不是才用过生病的借口吗??”陶权敲了敲焦烁的小脑袋:“我那会儿是真的感冒了!”“哼,那你这回要去干嘛,又去给人姑娘整幺蛾子是吧。”陶权跟两个队友都说了自己有喜欢的人,前五次出去找霍湘也如实跟队友说去找喜欢的人,只不过他没说喜欢的人是霍湘。见陶权不理他,焦烁抬起小脑袋神秘地望着陶权:“……讲个八卦你听不啦?”“不听。”陶权说着一顿猛揉焦烁的头发,刚做好的造型又给毁了。按照往常焦烁肯定要跟他急的,今天却很淡定地把头发弄回去,很小声地对他说:“t团的主唱好像跟天鹅航道的油头鼓手有一腿。”陶权面色没什么变化,眉毛却挑了起来:“啊?”“真的真的,”焦烁从胳膊底下钻出来,踮起脚凑近陶权耳边说:“……万钧今天瞧见的,俩人在厕所kisskiss。”是吗,那可真是喜事啊!焦烁踹了陶权一脚,“你笑什么啊!”“你管老子呢。”陶权把焦烁的脑袋又给弄乱了。明晚是跨年,按照野合的规矩,跨年是不接待生客的,只邀请一些很熟的客人,陶权觉得自己该把握这个机会跟霍湘道歉。这时万钧推门进来了,“权哥在笑什么呀!”焦烁抬脚想踢陶权屁股,只能踢到大腿,“他明天要去找人kisskiss!!”万钧是个长得很中性的男生,听闻面展悦色,神态让人觉得很舒服,“真的吗!跟谁kisskiss呀!!”陶权伸手把两人搂上,粉丝等了很久,他们该上台了。至于他要kisskiss的那个人,麻烦请再等等吧。跨年泥泞诗意的宿舍在白象大楼附近,是个藏在闹市的别墅小区,外围种满一圈西府海棠,将小区包裹住,住的都是些养老的爷爷奶奶。陶权醒得很早,在床上赖了半分钟,随后换上运动两件套来到一楼的跑步机。人气暴涨给他的生活带来了许多改变,首当其冲是没法出门陆跑,入冬后他自费买了一架跑步机放在大厅。
他照例空腹跑八公里,接着去给万钧和焦烁做早饭。晴姐对他们的身材管理很严格,平时在外不让吃重油重甜的东西,陶权实在看不过去,私下承包了大家的早饭。今早煮的是他从霍湘那儿偷学的番茄牛腩面,他舀了一勺汤尝,咂嘴震声朝楼上吼了一句起床。楼上传来动静,陶权将面盛进碗,接着把切好的黄瓜青菜丢进搅拌机。他们三个在饮品方面几乎没有默契,三个人三个口味,现在这杯果蔬汁是给焦烁的,万钧的是微波炉里转着的牛奶。早饭上桌时楼上两人也下来了,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坐到欧式大餐桌前。厨房里的陶权还在煮咖啡,手抓几颗大冰块丢进烫咖啡,极端的高低温碰撞下,冰块从内部裂开,发出咔咔擦擦的碎裂声。他端着咖啡回到餐桌,“你俩今天就别出去玩雪,老老实实搁家待着,下午帮我收个快递,到了直接拆,懂不?”焦烁忙着嗦面没空搭理他,细嚼慢咽的万钧点了点头:“好的权哥,可今天不是没行程吗,你那么早就要出门kisskiss呀?”陶权无奈笑道:“我去公司啊宝贝,煞笔乐理课还没上完呢。”说完一口喝了半杯咖啡,前几口是冰的,后几口变成了常温,是个苦味由淡到浓的过程。快递是买给两个小孩的新年礼物,到时候拆开会看见祝福卡片,多少能给他俩带来些惊喜吧?大概。吃完面,陶权慢悠悠洗了个澡,把胡子刮得很干净,摸上去一点儿也不扎手。他选了件不那么臃肿的羽绒服,戴上口罩帽子这些武装道具,再挨个打过招呼就出发去公司了。音乐老师路上堵车晚到了很久,陶权上完课时间来到下午两点。离开时他怕晴姐抓到他跑路,故意没把大g开走,悄悄用印象西湖的演出票从门卫那儿换来侧门的钥匙。今天雪停了,气温比前两天冷,街上的人裹得很严实,谈话间呼出阵阵白气,陶权视它们为小烟囱,一节一节,忽上忽下。去野合之前还得再办一件事——去取给霍湘的赔罪礼物。他挑了套冰滴咖啡的设备,地方在杭城最东边,打车往返约莫三小时,东西过海关时卡了两天,老板本想说给他闪送,但这两天的交通恶劣,他怕堵车误事儿,且这套设备经不起折腾,还是得亲自护送。车沿着高架向东开,电台主持人还在聊今年这场罕见的大雪。陶权觉得没什么好聊的,天气么,不就是晴雨风雪?说不定明年来个史无前例的炎夏,难不成这些人还要聊满酷暑的两个月吗?一个半小时后,陶权抵达拿设备的咖啡店。这家店是晴姐推荐的,老板是个热心肠,见陶权冒雪前来还特地留他喝咖啡,不过他早上已经喝过了,检查完设备就急着回去,老板说那不然你带点豆子好了,瑰夏行吗,今天刚烘好的。陶权收下了,霍湘就是爱喝发酸的瑰夏。说来也很奇怪,咖啡不就是要喝苦吗,霍湘那舌头怎么偏往酸的去了,就不能跟他一样嗜苦吗。埋怨之余,白日轮转成黑夜,今年只剩最后六小时了。陶权抱着冰滴设备走向死巷子的拐口,路过咖啡店时,那个总在擦玻璃的小哥远远看着他,感觉是在羡慕他手里的东西。如果人的视力会在黄昏变差,那在雪季黄昏无疑会差到极致。他就那么小心翼翼地走在雪道,纸箱挡去他大部分视野,只有右眼能看到橱窗前的霍湘。霍湘穿着浅灰色的工服,腰上系着咖啡色围裙,呈现一团影子,远远看着就像一块被人随意丢在雪地上的曲奇饼干。“小霍!”陶权唤着快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