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现在知道疼了,&rdo;顾砚青似乎是笑了下,修长的手指擦过她唇角,声音低哑:&ldo;就早上那样盯着哥哥看,很危险的。&rdo;
-
&ldo;你能不能把衣服穿好呀?&rdo;
沈祎发现装鸵鸟也不是个事儿,尤其某人的视线有如实质,好像能穿过那床不怎么厚的深灰色被子,刺到她的身上。
她身边的位置塌陷了一块,是顾砚青在她旁边坐下:&ldo;帮哥哥抹药。&rdo;
沈祎这才想起来他受伤了,指尖捏着被子一点一点向下拉,露出一整颗迷糊毛躁的小脑袋。
顾砚青背对着她坐,偏头时睫毛的弧度清晰,在清晨的阳光下有细碎的光。鼻梁的弧度直挺完美,像是被什么撑得笔直。
从脖颈到肩的线条利落工整,像是比例卡到小数点后n位的雕塑。肩胛骨略微突出,上面斜斜的一道青紫伤痕,在冷白的皮肤上显得十分狰狞。
好像是在揪着沈祎提醒,昨天情况那么危险,是我救了你。
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欠了人家还睡了人家的床……沈祎乖乖起身,走到他旁边拿起药膏,触到他后背时,手指发抖。
且抖了个全程。
好不容易红着脸涂完,顾砚青还不依不饶:&ldo;还有这边。&rdo;
他微微侧开头,脖颈修长,喉结清晰,旁边是几道浅浅的抓痕,已经结痂。
只是位置刁钻,从耳后、下颌延伸到侧颈。顾砚青坐着,她就需要弯下腰曲着身给他抹;顾砚青要是站着,她可能又够不到。
&ldo;你自己对着镜子来。&rdo;沈祎伸出手指捏捏耳朵,眼睛也不敢直视他,生怕被他看出她脑补的内容。
小女孩儿刚睡醒就被他各种支使,忍辱负重的,现在眉眼低垂看着好欺负极了。
顾砚青眼睛掠过她手里的药膏:&ldo;我不想碰那个东西。&rdo;
&ldo;这边已经快长好了呀。&rdo;
沈祎把药膏盖子拧上,几乎有点诱哄小朋友的语气。
言外之意却是:不想碰就不要抹了嘛,也没有人逼你。
&ldo;可是疼,&rdo;顾砚青修长的剑眉微挑,那双眼睛眉骨高而眼窝深,看苍蝇都能显出深情意味,现在直勾勾看着她:&ldo;很疼。&rdo;
沈祎几乎要被喊疼的顾砚青惊呆,她打小也不是没受过伤,这种表皮的小擦伤能有多疼呀。
难道是这种细皮嫩肉的公子哥痛觉神经要格外敏感一些吗……
但还是无可奈何地点了药膏,弯下腰探过去。
她卷曲的长发落在他肩上,手又似乎是以拥抱的姿势勾着他的脖颈,触到他耳后时,更像是恋人之间亲昵的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