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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的落日。&ldo;也许有一句古老的格言说得好，&lso;爱是没有理智的&rso;，当你爱上某人时，

就像索吉对托比那样，我想你也很难不丧失应有的理智。&rdo;

&ldo;理智。&rdo;西尔尖声地说。

&ldo;是的，当事物失去它应有的控制，我就会说它丧失理智。&rdo;

西尔沉默了好一会儿，静静地看着平静的河水缓缓流向桥这边来。每当水流在

行进的路上遇到障碍，它便会歇斯底里地卷向障碍，激溅起水花。

&ldo;理智。&rdo;他又说了一遍，看着水流失控地流向一旁的水沟。

&ldo;我并不是指那家伙真的疯了，&rdo;华特说，&ldo;他只是失去了一般的判断能力。&rdo;

&ldo;这种能力很重要吗?&rdo;

&ldo;起码是令人尊敬的。&rdo;

&ldo;我觉得那倒没什么特别了不起。&rdo;西尔说。

&ldo;正相反。缺乏这种能力将会导致生命一团混乱，包括生命中的一切大小事情，

大到战争，小到搭公车。我看到磨坊屋的灯亮了，玛塔一定回家了。&rdo;他们看着房

子慢慢燃起了亮光，就像一朵苍白的花朵慢慢地盛开。房子里的一盏灯在夕阳余晖

下透出昏黄的亮光。

&ldo;这是伊莉莎白最喜欢的灯光调子!&rdo;西尔说。

&ldo;伊莉莎白?&rdo;

&ldo;她喜欢黄昏时的昏黄灯光，也就是在黑夜来临之前的灯光。&rdo;

华特此时第一次被迫把伊莉莎白与西尔联想在一起。

他从来就不曾想过伊莉莎白属不属于他的问题。对她没有占有欲与其说是华特

的美德，不如说他根本就把她视为理所当然。如果可以用某种催眠术来唤醒华特的

潜意识，我们会发现这是因为他对她很放心，觉得她是自己会照顾自己的人。即使

此刻他已清晰地意识到他被某些阴影震撼了，然而他实在是一个非常不善于自我分

析也没有什么自觉的人（也正是这种没有自觉的特质，使他可以在广播中信口开河，

引起玛塔的反感，却赢得全英国大众的喜爱），因此他的意识所能及的是，只要尽

量让自己活得自足而开心，那样伊莉莎白就会爱他了。

他们认识太久了，伊莉莎白对他当然不会有任何惊喜。他是这样理所当然地认

为自己对伊莉莎白了如指掌，可是他为什么对她喜欢昏黄灯光的这类小事一无所知

呢?而西尔，一个刚认识的陌生人，他却比自己清楚。

更重要的是，这样的小事他竟然记在心上。

一阵微微的刺痛搅乱了华特原本自足的心湖。

&ldo;你见过玛塔&iddot;哈洛德吗?&rdo;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