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张纸?”赵普眼睛顿时瞪得浑圆。满眼惊愕的看着手中的那张黄麻纸,嘴角微微颤动道,“符……符司马,这虽然西晋时候早有洛阳纸贵的典故,可是……这赏赐也太轻了点吧?”
嘴角不停地抽搐着,符司马看着赵普这副紧张的神情,反而是摇头轻笑,“不错,这的确是我赏给你的东西,不过,却并非是全部。”
赵普这才长吁了一口气,“吓死我了,符大人,您还有什么东西,还是一并赏了吧。”
“还有这个。”随手拿起放在桌上的墨块,符司马将这小小墨块放到了赵普的手中。
嘴角不断抽搐,赵普撇嘴道,“符司马说我没学识就直说好了,何必卖个关子?”
“哈哈,老夫并非那个意思。”
将墨块不断研磨,用狼毫毛笔沾满墨汁,扯过赵普手中的黄麻纸,大笔猛挥了几下,从怀中掏出一枚沾了印泥的玉质印章,似乎很是用力气的在这黄麻纸上一按。
“成了。”符司马小心翼翼的将印章收回这玉质印章,对着赵普一笑,“你看看。”
双手接过那张写了字的黄麻纸,赵普顿时觉得这密密麻麻的繁体小楷,竟然让自己变成了个睁眼瞎子。
赵普只得装模作样道,“嗯……符司马这字颇有风骨,落笔苍劲,实乃大家风范,若是拿去卖,或许还能卖个好价钱……”
符司马看着赵普一脸懵懂的神情,只得皱着眉头,手掌不断敲打桌面无奈道,“我忘了,你这小子不识字,另外……这文案都是要竖着看的,你横着看是什么意思?”
“哦。”赵普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这满篇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自己一个土生土长的现代人,上哪认识去?
“这是封荐书,你小子天资不错,虽然没有经过严密的训练,但头脑却是不一般。”符司马拍着赵普的肩膀轻笑了笑,“我符家虽然成了别人的眼中钉,不过,在一些老臣的眼里,符延段所言还是有些分量的。”
“符司马这意思是……不要我了?”赵普一愣。
符司马轻轻摇头,“哈哈,你已成了我的左膀右臂,不过,眼下……常州城的确不是一个好地方,今年契丹干旱,保不住又得打草谷,我跟你爹也曾经商讨过,你爹也有意搬离。依我之见,这等是非之地,你们一家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这……”赵普顿时觉得手中的那封薄薄的荐书,竟然有千斤重。
符司马到底是赵老爹的生死之交,自己还在性命攸关之时,竟然也会替赵家上下考虑,甚至……还为自己护了个周全。
赵普顿时觉得鼻子一酸,这东西,虽没有银子和美女来的利落,却已经是符司马能力范围内,对自己最大的照顾。
“小子的能耐就这么点,符司马真的不用看在我老爹的份儿上对我如此……”
“什么话?”符司马顿时双眼一瞪,“老夫活了大半辈子,岂是那种徇私舞弊之人!赵普,虽然我对你有照顾之心不假,不过,这荐书是你能力所得,就是到了其他去处,你也是一把好手!我符延段看中的人,绝对错不了!!”
看着符司马坚定的样子,赵普也就不再推脱,将那墨迹吹干些,便仔细的揣进了自己的怀中。“谢符司马。”
感念的急忙鞠了一躬,符司马看着赵普,连连摆手,“听说你也审了半宿,快些归家睡觉去吧,明日,霍员外府邸外比武招亲,你可得小心应对着些。”
赵普点头,拳头紧紧一握,一想起牢中马夫所说的那个公子哥,顿觉怒气暗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