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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 磊落（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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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二人就这么边说边进了浅岚居，昭宁沐浴之后，上了床榻就很快入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魏连溪就在外求见，说是昨日尚未尽兴，今日请公主一同去看蹴鞠。

昭宁一听“蹴鞠”，便兴致勃勃，赶紧让碧琴拾掇好，欢欢喜喜出了门。

柳嬷嬷送至门前，看着马车渐行渐远，还是那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然而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昭宁却好似回到了刚出宫的那阵子，看什么都新奇，魏连溪只要来请，她就出门，就连宫中皇后都知道了，召她进宫时问：“轻晏不在，你就脱了缰？”

昭宁说：“沈轻晏也巴不得我多出去走走看看呢。”

皇后道：“轻晏希望你走走看看，可绝对不希望你与别的男子一同走走看看，你对人可能是无心的，但也能伤了别人的心。”

昭宁低头应着，“我记下了。母后，您说大皇兄胆子为什么那么大？父皇知道了么？”

“他胆子大，大概是因为知道错过了这次机会，将来就再也不可能触碰到顶端的权力，不如豁出去搏一把。”皇后面色平静淡然，“你父皇自然是知道的，轻晏被排挤，也是知道的。”

“那怎么还！”昭宁愤愤不平，“沈轻晏为了铁面司，为了大梁，多少次豁出性命，凭什么要被这样挤兑着？”

皇后瞪她一眼，“这话是你该说的么？你父皇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只需给我安安生生地呆在府中。”

“嬷嬷也这样同我说，难道京城的局势，真的已经紧张到如此地步？”

“没什么紧张，都有你父皇盯着呢。”

“那……”昭宁鼓起勇气问，“大皇兄会走到哪一步？将来母后是否能安享晚年？”

皇后显然是气坏了，斥道：“你现在真是胆大包天，什么话都敢往外说，是不是这些时候没骂你，你就把该有的那些谨慎都丢掉了？！”

昭宁立时怕了，上前拉着袖子认错，“不说了，再也不说了，儿臣就是想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也好有个应对……”

“母后盼着你一辈子不要掺和这些事，你怎么还往里撞？听说你还想办什么女学，听母后一句话，顺顺当当，衣食无忧，比什么都要紧。”

这八个字里有一个母亲对孩子最深切的祈盼，可昭宁也有自己的想法，她好不容易来人世间走一遭，又站在那样高的位置上，怎会愿意简简单单过完余生，更何况即便是不招惹那些人，那些人也会来招惹她。

只是没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出宫时不免无精打采，好在魏连溪早早地等在外面，看到她后就大声招呼，说是今日去吃烤羊腿，昭宁这才舒展了眉头。

没有沈轻晏在身边的日子过得很快，每日里吃吃喝喝，四处游玩，再去寻一寻合适的教书先生，很快就过去了十余天。

而这十余天里，沈轻晏也来了两三封信，只问昭宁好不好。

昭宁看到那寥寥数语，觉得他仿佛就在自己眼前说话，回信之时忍不住念念叨叨，让他多写点各地见闻，如此也算是带上她一道出了门。

然而这封信送出去后，就再也没收到沈轻晏的回信。

四五天后，昭宁回府时又问柳嬷嬷，是否收到了绫州来信。柳嬷嬷摇摇头，虽然心里是担忧的，面上却不显，安慰道：“驸马去绫州是有格外要紧的事，才会走那么急，公主不必太过挂念，不然驸马回来了得心疼公主。”

昭宁勉强一笑，“可我总感到心里头不安，不然派几个侍卫去绫州看看。”

“是，奴婢待会儿就去办。”

“不论他的信什么时候到，都立刻过来告诉我。”顿了顿，她补了句，“即便是深更半夜，也要将我喊醒。”

柳嬷嬷应了。按说从前的事，只要有柳嬷嬷答应了，昭宁都很放心，可这次不知道怎么，夜深人静之时，躺在浅岚居的床榻上，她听着外头蛐蛐儿的叫声，左翻翻右翻翻，就是睡不着。

这晚是碧琴值夜，